元宅西边的翠竹小屋前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妇人晒着萝卜干,她冷眼看着宅门前被杖责而死侍卫,嘴角划过如讥似讽的笑。
“老婆婆!”不远处有人唤她,她眼神瞬间变得涣散,像光彩照人的珍珠顷刻间化成暗淡无光的鱼眼。
沐珩走近身形佝偻的瞎眼婆婆,老婆婆笑道:“有事吗?”
沐珩环顾四周,疑惑道:“你一个人住这儿?”
老婆婆笑得和蔼可亲,“是啊,我一个人。”
“家里人呢?”
“哎!”老婆婆悲伤地叹了口气,万分无奈道:“我命苦,丈夫死得早,儿子还在襁褓里就夭折了。”
“婆婆,你姓什么?”
“随夫姓肖,这里的人都叫我肖婆婆。”
沐珩看着清冷空荡的院子道:“元宅传闻众多,你住在附近不怕遇到不测?”
“怕?”肖婆婆怔了一会儿,轻描淡写道:“我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能害怕什么?再说了我孤苦伶仃的就算遇上点什么又能怎样呢?我在这儿呆了好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沐珩搀着肖婆婆轻言细语,“我能进去喝口茶吗?”
“当然可以。”
肖婆婆热心地领沐珩进入竹屋,摸索着泡了杯茶端给他,赧然一笑道:“屋子简陋,让客人见笑了。”
“在我看来这屋子依山傍水已然极好。”
“公子一个外村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路经此处,见风光旖旎便进来游玩。”
“我好久都未与外头的人说话了,村里人也不常来,公子是哪儿来?”
“京城。”
“哎呀!”肖婆婆一声低呼,“原来是京城里的贵人!”
浓浓的茶汽掩住了沐珩的双眸,他轻笑道:“哪里是什么贵人,我生在普通人家。婆婆在这里靠什么为生?”
肖婆婆指了指角落的纺纱机,“我平日会纺些纱,腌制些小菜,把东西拿到村口卖,一点小钱刚好维持生计。许多人都爱吃我的腌菜,我做的腌菜清脆爽口。公子与我有缘,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
沐珩微笑推辞,“不必了,我已讨了茶喝,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有机会我再到这里来坐坐。”
肖婆婆假装气恼道:“公子这般客气,莫不是嫌弃我家只有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
“怎么会呢!”
“既然如此就不要推辞了。”
沐珩想了想,笑道:“那好吧,只是我没带答谢之物。”
肖婆婆摇头道:“一顿饭而已,还说什么答谢,公子真是把人想俗气了。”
“是我唐突了,还请婆婆不要往心里去。”
“你们读书人啊,就是顾虑太多。”
肖婆婆掀开帘子坐在门口择菜,沐珩独自坐在屋内,屋中窗户紧闭光线昏暗,狭小的屋子只摆放了普通的桌椅板凳和一张床,没有多余的繁琐陈设,屋子像主人一样朴素干净,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沐珩不喜欢昏暗的环境,将窗户打开,屋里终于有了些许光亮,待坐回原处时,却无意瞥见放置在床下的竹柄纱灯,沐珩以为眼花了,便低头细看,却发现纱灯崭新并且做工精美,不像寻常人家用的,于是心生疑虑,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口的肖婆婆,一个瞎子,却留着一盏纱灯
难道这个肖婆婆真的有古怪?种种猜测漫上心头。留下来试探?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孤身一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绝非明智的计策。
沐珩迟徊观望之时,肖婆婆毫无察觉地哼着小曲儿。
“肖婆婆!”
“公子,何事?”
沐珩顿了顿,勉强一笑,“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没办,实在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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