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不是主流的流通货币,更别说银子了。
虽然拥军和年轻人没听懂“二百五”是什么意思,还有很多词儿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不妨碍他们理解,因为钟离的语气和肢体语言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晰了。
只一个词儿,谦恭。
谦恭的拥军很是受用。
而且钟离说的在理儿,那些平头百姓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能惨叫取悦拥军,对他们来说,压根没有任何价值,不如钟离的粮食和金子来的实在。
那些拥军复又打量了两眼钟离,气氛缓和了不少,突然一个人高声道:“哎,头儿,这不是之前在魏国出丑的那个丧家犬吗?”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呼应起来。
“好像还真是!”
“那个魏国的?”
“好像姓钟?”
“不是,什么姓钟是钟离,姓钟离的!”
“对对对,就是他,头儿,是他!”
那些拥军议论起来,年轻人怀里还抱着嚎哭的奶娃娃,不由也侧头看了一眼钟离,眸子中都是诧异,不过也只是诧异了一瞬,很快收拢了神情。
那个拥军头领突然来了兴致,道:“你姓钟离?”
钟离赔笑点头道:“正是。”
拥军头领又道:“你在魏国相邦府上做过门客?”
钟离亦是点头道:“正是。”
拥军头领“哈!”的大笑了一声,第三次发问道:“你就是被兜了一头粪的丧家犬?”
钟离不知具体情况,反正他没体会过,都是原主儿的事,不过之前那贾人就曾经这么说过,仿佛钟离其实很有名气,大家提起来都津津乐道,当然,不是什么正面的名气。
若是放在旁人,定然怒火三升,就比如旁边的虞姓年轻人,不过别忘了,钟离可是佛系青年,这话对他来说,就像棉花一样软绵绵。
钟离第三次点头道:“正是。”
一连三个“正是”,对面的拥军头领已经从笑,变成大笑,最后反而不笑了,因为他也没有找到笑点,钟离态度实在淡然,好像嘲讽的不是他,反而是拥军头领自己一般。
这让拥军头领没讨到好处,一挥手道:“粮?金子?你看看老子像是缺这些物什的么?你的人打了老子,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至少都砍下一双手,否则谁也别想从这儿离开!”
他这么一说,四周一片哗然,这些拥军比土匪还野蛮,说得出做得到,百姓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年轻人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反而适得其反。
年轻人怒喝道:“你是我打的,与旁人无关,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咚!”一下,突然身子一歪,竟然感觉自己腿上被人踹了一下,诧异的回头一看,果然丝绸的袍子上,有一个灰色的脚印儿,异常的明显。
那年轻人是富贵人家的子弟,看到这肮脏的脚印,顿时眼皮一跳,额头上青筋抽搐。
钟离没废话,一脚踹过去,见年轻人看自己,便道:“闭嘴。”
年轻人没想到钟离一直温吞吞,而且在拥军面前“没骨气”,如今说出“闭嘴”两个字儿,竟然十分有威严,令人无法违逆。
年轻人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闭嘴了。
钟离脸上还是一派微笑又淡然的神色,仿佛并不紧张害怕,慢悠悠的道:“各位英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儿么?”
拥军突听他这么说,不知钟离是什么意思。
钟离也没想让他们回答,笑着道:“西临魏,南临宋,北面是鲁国,前面是徐州这里可是——是非之地。”
钟离这么一说,拥军一个个肃然起来,不似方才那般不屑,竟然听进去了钟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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