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华听公子疾这般问自己,想了想,就道:“二哥,咱们进帐再说。”
公子疾见他面色阴沉,便知道是正事儿,虽然公子华平日里脾性有些急躁,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
当下两个人走进营帐,公子华面色焦急的道:“二哥,我有个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知君兄,弟弟怕是陷阱,但又……”
公子华见他纠结,就道:“三弟不防先说出来,让为兄听一听。”
于是公子华当下便把钟离找到大良造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良造的身上,别着齐王的玉佩,而且独一无二,这玉佩他们也听说过,不就是齐国使者之前丢失的玉佩,据说是被庶长偷走的那枚。
但是庶长被下狱,玉佩也不了了之了,最后没能找到。
原来那玉佩,竟然就在大良造的身上。
要知道,大良造是秦国手握重兵的要员,而且此次对抗魏国,大良造公孙衍就是总指挥,一旦大良造出现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疾听罢了,也皱了皱眉。
公子华道:“二哥,你说这是不是陷阱?弟弟觉得,这事儿有些巧合,齐国使者钟离计谋多端,说不定,是来分化咱们秦国内部的。”
公子华说着,又道:“但又有可能不是陷阱,正巧被我听到了,倘或如此,大良造很可能就是齐国的奸细,齐国此次又与魏国是盟军的关系,说不定想要来一个抽薪止沸?那岂不是糟了?”
公子疾蹙眉想了一会儿,道:“三弟,此事事关重大,到底是陷阱,还是巧合,咱们说了不算,必须要让君兄做决定才行。”
公子华想了想,点头道:“二哥说得正是,咱们这就去找君兄。”
钟离美滋滋的回了营帐,齐太子正在教小春儿念书,看他回来了,就道:“先生,如何了?”
钟离坐下来,笑道:“魏章被我给赶跑了,还有意外的收获。”
齐太子道:“不知是甚收获?”
钟离笑道:“当然是,挑拨离间的收获。”
钟离把公子华突然到访的事情说了一遍,齐太子道:“这……公子华也并非等闲之辈,或许能看穿先生的计策,也未可知。”
钟离摆摆手,道:“你知道当权者,最害怕最大的软肋是什么?”
齐太子仔细想了想,一脸迷茫,摇头道:“还请先生指教。”
钟离道:“是多疑。”
钟离端起桌上装肉的食鼎,晃了晃,道:“倘或我这鼎肉,送给平头老百姓,他们一年到头都吃不到肉,能吃到如此美味的肉,欢心还来不及,定然千恩万谢,又怎么会怀疑呢?”
钟离又道:“但是我倘或把这鼎肉,献给国君,但凡是个国君,都要细细思量,钟离为何要把这鼎肉进献上来?指不定里面有毒?是也不是?”
齐太子点头道:“似乎是这个道理。”
钟离笑道:“秦公就是那个多疑的国君,如今我抛出了一个疑惑,就算他考虑到,是不是我故意挑拨离间,但多疑这根刺,照样扎在他的心里,太子你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秦公是用人,还是不用?”
齐太子听着钟离绕口令一般的话,当即有些恍然大悟,他虽与赵驷交情不深,但是到底接触过一些,齐太子也知道,赵驷这个人,心机深沉,倘或让他用人不疑,那是万不可能的,那么只剩下一点……
大良造第二日就被秦公赵驷传召过去了,说是想请公孙衍喝酒。
公孙衍有些战战兢兢的来到了主帐,秦公赵驷已经在了,坐在主席上,一身黑袍挺拔,即使是坐着,后背也挺得笔直,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看起来威严十足。
赵驷见到公孙衍,便笑道:“大良造,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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