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话,神色一顿。
“怎么说”
沉虔“这都是未来的事情了。齐运的死,后来牵扯了很多东西出来,甚至在城区都引发了大量议论,最后造成内部恐慌。我猜测这是一场预谋内的意外,而且,有人暗中给我提到,正是因为齐运的死亡,直接造成了你的死亡。”
沉虔看向郭教授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不带任何感情。
郭教授“这怎么可能弄错了吧”
一人死亡引起多人死亡的事情不是没有,但直接牵扯的却是微乎其微。
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区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社会群体更是不同,就怎么能说是直接呢
沉虔的手指在笔记本上敲了敲,想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还是道“消息出错的几率很少,你小心一点。”
郭教授点头。
反正最糟糕也莫过于彻底消失。
北方的天和山都很干净,比网上的画和照片清澈多了,从山上望下去还有点头晕,有鸟在太阳底下飞过的时候,还能看见它们的挥动翅膀的痕迹。
齐运和陆攸契还在嬉笑打闹的时候,一个踏着雪的脚步声便从远处走来。
“请问,您是南方来的客人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们感到特别的熟悉,陆攸契下意识地回头一望,还没来得及吃惊,齐运抓着陆攸契运动服帽子的手,已经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眼睛已经完全红了。
这个人和齐运长得一模一样
陆攸契以为起初以为碰见生前的齐运了,可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对,他立马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说话能冒白气的人不是齐运,而是齐运的哥哥齐铭。
陆攸契没有见过长大成人了的双胞胎,也不知道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今天突然看到,不由得在内心感叹道一句这两兄弟,真像啊
在齐铭眼里,他只看到了沉虔一个人屹立在风雪飘零的山上,殊不知,能看见他的人有四个,其中还包括他即将亲手杀死的双胞胎弟弟。
隔着一道生死线,一人无感一人背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齐铭的穿着是标准的民族服装,相当防寒,风卷起来还有布料摩擦特有的声音,他见沉虔久久没回答,便又开口问道“客人,是冷吗”
沉虔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那片村庄,直到陆攸契用手腕碰了碰他的背,才缓过神来“哦,对,我来玩。”
齐铭冲他笑了笑“现在去村里还有一些路,不过走不了太久了。我家也在那边,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坐坐,取取暖。”
齐运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已经从话包子变成哑巴了,眼神游离无助。陆攸契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听沉虔对齐铭道“正有此意,谢谢。”
齐运“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郭教授就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温声道“是个好机会,还能看见自己的家人,你不想他们吗”
陆攸契也赶紧附和道“对啊,别怕,反正他们也看不见你。”
齐铭“那么请跟我来。”
进村的路,齐运和齐铭一样熟悉,即便是弯弯曲曲的山路犹如蟒蛇一样展开,也基本没出什么岔子。一路上,齐铭在跟沉虔讲这里的民俗和特色,而齐运反而给陆攸契将自己爬过哪座山,挖过哪块地,偷过谁家的果子。
走到一半,沉虔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齐铭和颜悦色地一笑“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吗”
沉虔给他指了一座塔。
这座塔的被修在半山腰,金子镶顶,灰白色的墙身,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陪衬,同时也是整个村子最高的一个建筑物,像极了立在山中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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