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短小的弩箭几乎擦着陈凤章的脸颊穿过,直直的插入了杂毛老马屁股后面的土地上,小指粗细的箭杆犹自激烈的震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又是一层新的阵列,这已经是他们今天遇到的第三层阵列了。
上一层平均每人要面对的三个敌人,在这一层里变成了五个。
但战锤的男人们却毫不担心对方人数上的优势,在那个黑袍少年的安排下,小队成员的阵型和走位总能把对方引到一个难以施展的角度,绝大多数蛮人都被自己的队伍挤在了后面。而小队的队员,从来都不会同时面对两个以上的敌人。
比起更为密集的阵型,他们心里真正担心的是,蛮人的阵列里已经渐渐开始有了新的兵种。比起之前单一的弯刀骑兵,那不时穿刺而出的长矛和缝隙间悄悄发射的弩箭更加让他们感到头疼。
“弓箭手!”少年从鬓角接住一缕被削断的头发,愤怒的吼道:“怎么回事!正面就这么点范围,你们三个人压不住吗?”他话音未落,又大吼着道:“盾牌手不要受影响,盾牌压低主要护住腰腹和战马,所有人压低身子,尽量收缩成两列!弓箭手看准了再射,就给我点名对方的弓弩手!”
“动!快,再快!保持速度,傻站着当靶子吗?”
“战马落蹄要重,扬蹄要高,尽量把沙土扬起来。首要躲避流矢,短兵器对我们威胁不大!”
“向东,用最快的速度贴着对方,一线接敌的人不用砍人,都给老子砍马,我就不信马死了挡不住他们的路!混搭兵种配密集阵型还敢跟老子比速度,找死!”
在陈凤章的指挥下,战锤小队在外,白狐小队在里,成两列从西向东沿着蛮族的阵线外围急掠而过,各种长短兵器在对方的战马身上带起片片血花,一时间战马的悲鸣甚至盖过了人们的喊杀。
一匹又一匹蛮族战马倒地,给对方后续补充的兵力造成了很大的移动难度。弓弩手被两个小队里的神箭手压得根本不敢起身,只能半蹲着朝外射击,却又被对方的巨盾牢牢挡在了外面。
靠近蛮族阵列的战锤小队全身重装甲胄,看上去就像一尊尊移动的钢铁堡垒,就连战马身上也用细细的铁链覆盖了关键部位,蛮族的弯刀划上去只能留下一道道白印,而后方的长矛却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即便偶尔捅了出去,也往往莫名其妙的偏离了目标。
不用说,陈凤章又一次悄悄的用妖术扭曲了队员们周围的光线。
慢慢的,随着两支队伍不断长距离的牵扯,越来越多的战马尸体拦在了阵列移动的路上,东西两个方向的阵列开始脱节,逐渐的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缺口。
“白狐小队继续向西,战锤从缺口撞进去!”陈凤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战锤小队毫不迟疑的掉头冲回,从那扩大到一定程度却还未来得及补上的缺口处狠狠的撕裂进去。
“白狐小队掉头,跟上战锤!弓箭手别再管对方弩手,谁冲的凶就给我射谁!盾牌手护住队伍两侧,长兵器在前突进,短兵器扩大战果,这回我们砍人不砍马!”
“鲁小胖,你他娘再恋战,老子就把你扔在这里!”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从少年口中发出,就好像置身局外的棋手,在激烈的厮杀中悠闲的布局,把每一颗棋子都用到了极处。不管是已经心服口服的战锤,还是心情复杂的白狐,在这一刻没有谁还有工夫质疑陈凤章的判断,不暇思索的依照那个清朗的声音行动,已经成了众人的本能。
密集而杀气凛然的蛮族阵列再一次被这个黑袍少年狠狠的穿透,当战锤们的铁甲已经挂满了碎肉,白狐们的皮甲开始吸饱了血水的时候,他们同时感到前方的压力一松,面前终于再没有一个蛮人。
又一道北蛮士兵的阵线不甘的缓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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