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口中的堂叔名叫柳长堤,父亲柳殿友和柳絮的爷爷柳殿伍是亲兄弟,柳殿友一生只有柳长堤一子,柳长堤成亲后又多年无子,对柳家的孩子,特别是三房的没爹的几个娃子还算不错。
柳殿友和柳殿伍老哥俩在世时,柳殿友甚至动过过继柳毛到他家继承香火的念头,因柳殿伍反对而做罢。
老哥俩死后,周氏将此事再次提了出来,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十两银子过继费。
过继费虽然贵了些,但毕竟是柳家人的血脉,柳长堤真就动了心思,做好了卖房子卖地也要过继柳毛的思想准备。
但刘氏毕竟是毛毛的亲娘,柳长堤不愿做硬生生拆散的事,又托人将话透给了刘氏。
刘氏死活不从,信誓旦旦,是老爷子留下的话,不让过继,更不能让死去的丈夫柳长河成为绝户,没了香火。
将两个死人抬出来当挡箭牌,周氏也是无可耐何,心里气恼柳长堤将话提前透给刘氏,若是先过了户籍备了案,刘氏再撒泼又有何用?
过继之事就此做罢,两家也断了往来。
刘氏心里有了阴影,总是疑神疑鬼,感觉柳长堤和他媳妇何氏,对自己家几个孩子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好在, 柳长堤一个多月前刚刚得了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也算略有安慰。
外面刮着北风,非常的冷 ,柳絮从柜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了柳长河在世时穿的一件大夹袄,紧紧的裹在了 柳芽身上,微微一笑道:“芽儿,辛苦你了,姐姐脑了不好使,有些路c有些人还不认得,你和姐姐一起去吧。”
柳芽儿连连点头道:“姐,你让芽儿咋办就咋办。”
柳絮长吁了一口气,拉着柳芽儿的手往村中走去。
柳芽儿一脸惊疑道:“姐,咱不是去买碗吗?怎么不往村外走反而往要村中走?”
柳絮狡黠的弯了弯嘴角,搓着冻僵的手道:“芽儿,咱身上没有铜板,拿啥买碗?咱没有牛车,咋进县城买碗?”
柳芽儿被问得瞠目结舌,姐姐说的没错,三房何时有过一个铜板的私房钱?长到十一岁,她甚至没摸过铜板,只远远的见过柳干用铜板换过糖人儿。
即使是有铜板,柳河村离县里一个半时辰的路,牛伯伯的车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已经是午后,走着进县城再回城,估计也得后半夜,不冻死也会被野兽咬死。
柳芽只好跟着柳絮的屁股后头,从村东走到了村西,又从村西走到了村东,看到村民,不管穷的富的,先楚楚可怜 的问道:“婶子,能让我们姐俩帮做些活计吗?给个碗就成”
不一会儿,整个村子,不管是柳絮去过还是没去过的,都知道刘氏打破碗,周氏逼着孩子赔碗的事儿,周氏的名声再次跌落了谷底。
走到赵二刚家门前之时,柳絮本能的想要绕过去,没想到赵二刚自己先走了屋子,面无表情的将一个布包扔进了柳絮的小筐里,转回身回了屋,一句话也没说。
柳絮莫名其妙的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了四只粗瓷碗,其中一个,还是个豁口的。
柳絮不由得怔了怔神,这赵家是父母二人带着赵二刚兄妹二人,估计一共也就四只碗,竟全部给了柳絮。
估计全村都知道了周氏的行径,柳芽冻得牙齿打颤,柳絮牵着柳芽儿的手往村口祠堂方向而来。
祠堂门锁着,柳絮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让柳芽坐下,拉起柳芽的手,用嘴哈着热气,万分愧疚道:“芽儿,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有人去告诉里正了,咱就能回家了。”
柳芽坚定的点头道:“芽儿知道。咱没钱买碗,回不得家,芽儿能挺得住,明天白天再去要碗”
柳絮心中不由一痛,小小的柳芽儿,只会傻傻的听自己这个姐姐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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