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家布庄之间的马路上,搭了一个如戏台子似的台子,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将黄家布庄的门口都堵了个结结实实。
十个窈窕女子,头上戴着幕离,身上穿着色彩靓丽的衣裳,在台上飘然而过,余香缭绕,美不胜收,将台下一干男子的眼珠子都勾了去。
黄旺财就在一楼的门口,看得眼睛发刺 ,心里发恨,却又无可耐何。
见柳絮挤了进来,脸色不悦的一挥袖子,当前领路,进了一个雅间,阴暗着脸道:“你瞅瞅!我就说前几日一起展示,你偏不听。不仅月华流苏裙给他人做了嫁衣,陪了银子。就连现在,文绣坊也有样学样,请了十多个妙玲女子展示衣裳。”
柳絮这才知道,这台子是文绣坊搭的,乍一开始还以为是黄旺财搭的呢,毕竟先入为主,前些时日是黄家布庄先弄的邀仙台,这文绣庄是有样学样,抢人眼球,要夺了邀仙台的新鲜。
“月华流苏裙怎么可能赔了银子?”柳絮惊疑问道。
这月华流苏裙,仅上面的珍珠就有一百多颗, 虽然成色差强人意,但衣裳卖一百两银子还是可以的,怎么可能一分没赚到?
黄旺财的脸顿时耷拉下来,一脸苦相道:“被县太爷拿走献给县主了,我总不能到县衙去向县太爷鸣鼓伸冤讨银子吧?”
柳絮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山川,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尤其是古代,想斗也斗不过。
县太爷如此不顾脸面的下手,文绣坊又大张旗鼓封道搭台子,甚至出动二十多个捕快维持治安,说没有文家背后搞鬼,柳絮打死也不信。
一个捕快被围观的人们挤得险些栽倒,怒骂道:“滚开,一个个赶着去投胎怎的,小心弄坏了本捕快的衣裳......”
柳絮眼睛登时一亮,低声问黄旺财道:“黄东家,咱这江阴县一共官差多少名?监狱里的犯人多少名?”
黄旺财不明所以,沉吟了片刻道:“全县大约有捕快三十多人,狱卒二十多人,犯人嘛,怎么着也得上百人吧,怎么了?”
柳絮手指打了个响指,开心道:“黄掌柜,有道是拿人家的手短 ,你不好去向县太爷讨银子,却没说不可以要特许经营权,比如说,将每年做狱卒衣裳和犯人衣裳的活计要过来,一件就算是只赚五文钱,一百五十件就赚了七百五十文钱,就是七两半银子......”
黄旺财的脸阴得更厉害了,冲着柳絮翻了一记白眼儿道:“我的月华流苏裙,是想卖百两的。”
柳絮点了点头道:“但是你的成本绝不超过五十两。”
“那也比七两半银子多得多吧?!黄某做了一倍子生意,可不是轻易三言两语就会被人诓住的。”
黄旺财满脸的与俱荣焉,这辈子,他最骄傲的事儿,就是该花的银子绝不手软,不该花的银子,一个铜板也休想从他的手缝儿里抠出来,自己,精着呢。
柳絮扑哧一声乐了,点指着黄东家道:“亏得四邻八舍的都说你会算计,就是这样会算计的?”
这定制的捕快服和犯人服属批量生产,款式松挎,技术含量不高,利润单薄,又是从官家手指缝儿里抠利润,最关键的一点是后打珠拨付。
如文绣坊这种大布庄,嫌弃做狱卒衣裳染上了晦气;
不起眼的小布庄,又怕身单力薄,后期被官家吞了银子,所以这若大的体量生产定单,竟如同鸡肋般无人争抢。
柳絮拿过了小二哥的算盘,在上面边拨拉着边叨咕道:“一年捕快的衣裳,最低要分春秋服、夏服、冬服,五十名捕快狱卒,冬服贵些,夏秋服和夏服便宜些,每季三套算共赚三十文,五十人的十五两银子。”
柳絮将算盘清零,又重新拨拉着算盘道:“江阴县有一百间牢房,算是平均入住犯人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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