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苦道:“月儿,莫再说自己不贞不洁这等浑话!柳树待你虽然不好,但这件事儿他没冤枉他们!你看没看到李文生手里的那把大长刀,这是当年悍匪李大虎的刀,他们,就是当年的李家兄弟,是山里的悍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快离他们远些。”
古月不由得怔了怔,狐疑的回头,看着被李文武勉强揽在怀里的李文印,一身的伤,一身的血。
见古月狐疑的望着自己,李文武努力的挤出一个春光明媚的笑容来。
只是身上多处受伤,眉骨亦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流着殷殷的血,这一笑扯动了眉骨伤处,本来凝了血的伤处再度裂开,汩汩的流着血,痛彻心扉。
李文印努力挤出的笑容,到最后竟比哭还要难看。
古月的心跟着攒紧了,手本能的伸向了男人的眉骨,轻轻的按着伤口,似乎不想让血再流出来。
李文印的心暖暖的,看着女人的肚子,终于绽放了一个他自认为最美丽、最温暖的笑容道:“我,对得起列祖列宗了,你是我们老李家的大功德。”
古月瞬间哽咽了,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死皮赖脸的二次找他;若不是自己逼着他每七日便来看她,事情,何至于如此?
古月拼命的抓住了男人的手掌心,固执得再也不放心,抬眼对胡县令苦苦哀求道:“姑丈,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我把我爹娘留给我的铺面全给你好不好?只要你放我和印郎,从此天涯海角,我们保证再也不回江阴县,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给您填堵。”
胡县令的脸色有些松动了,最后斜瞟了一眼水知府,只能化做一声浓浓的叹息道:“月儿,你把姑丈当做什么人了?当年姑丈还是一介穷书生之时,是得了古家的恩惠进京赶考,但你不能将姑丈视为贪财敛色之人,你听姑父的劝,柳树才是你的良人,你还是回来吧。”
胡县令堂堂一介县令,对古家一介市井商贾高看一眼,完全是因为他是即得利益者,因为古家的钱,才助力他平步青云。
“良人?”古月不无嘲讽的看了柳树一眼,从表像看,柳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只是一双眼睛总是阴霾霾的,似要将一个完好的人看得肠穿肚烂为好,这样的男人,怎能是自己的良人?
古月似乎下定了决心般,与李文印并排站于一处,万分笃定的对柳树道:“柳树,你我二人夫妻缘份己尽,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柳树眉毛深深的皱起,十二分不悦道:“古月,他是个悍匪,杀人如麻。”
古月淡然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柳树的脸色阴沉了三分道:“古月,他是个白丁,愚不可及。”
古月仍旧淡然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柳树的脸色阴沉了九分道:“古月,他是个穷酸......”
古月的眼圈终于泛红了,眼泪扑籁籁不断线的往下流,执意的执着李文印的手不放开,心坚似铁的笃定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山匪,不管他是不是白丁,不管他是不是穷酸,我只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夸我长得漂亮而不嫌我肥胖的男人;他是唯一一个夜半来看我、怕吵醒我而守在门口一夜的男人,一天是我的男人,便一辈子是我的男人,他生,我则生;他死,我则死。”
虽然柳树并不喜欢古月,甚至有些厌烦,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泰然若素的欣赏她去和别人恩爱,如同自己不喜欢的一件旧衣裳,自己怎么看不上都行,一旦穿在了别人身上,就如同领地被人侵犯了一般。
柳树的脸色彻底黑了,直接从身侧的捕快手里抢过一把弓箭,毫不犹豫的射向了古月的肚子。
柳树本是一介书生,力道、准头可能会差强人意,但二人离得如此之近,又是猝不及防之下,眼看着就要将古月穿个对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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