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见燕婉脸色冷若冰霜,不确定地问,“纨纨,这是怎么了”
“寻哥儿身中乌梅蛊,冯大夫明明提醒过嫂嫂你,一日最少让寻哥儿吃十次酸杏饯,你为何不听身为人母,你就对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上心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寻哥儿这么小的年纪就受这种痛苦”
何氏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辩解,“我明明每日都会给寻哥儿备好梅干,寻哥儿也同我说他每日都吃”
看何氏的表情不似作假,燕婉心中信了六七分,她面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许多。
将燕寻递回何氏的怀里,燕婉叮嘱道“往后嫂嫂你亲眼看着寻哥儿吃那梅干,宁可多吃也不能少吃,找乌梅蛊解药的事情我来。”
同何氏说完之后,燕婉又同燕母说,“娘,我马上就要去南诏一趟。有人说在南诏见到了我二哥,只是我二哥身上似乎遭逢变故,已经不记得往事,我亲自去南诏找一趟,如果我二哥真在南诏,我一定会将人平安带回。”
至于燕烈身上受的凌辱,燕婉并没有同燕母说,如果能够找到燕烈,那就算受再多的苦,也没有命重要,如果找不到的话,也没必要让燕母心中再受那样的煎熬。
燕母一听燕婉这话,满脸都是惊讶,嘴张的老大,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翻着眼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得亏燕婉眼疾手快,这才将燕母堪堪扶住,她唤来两个婢子,将燕母扶到就近的厢房里,又差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是去了燕寻平日里住的那处院子,将那两个婢子像是捉小鸡一样从下人房里提溜了出来。
“镇北将军府内的所有小厮下人,全都到府门口集合,若是一刻钟后未到,全部棒杀”
燕婉撂下这番话后,就转去了燕老太君住的那间院子,她方才刚刚回府时,还未来得及同燕老太君说话就抱着燕寻去了仁心堂,马上就要去江北和南诏,此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她必须同燕老太君道个别。
毕竟等她走后,燕老太君就是镇北将军府中唯一一个能拎得清的人了。
进了燕老太君住的那间屋子,燕婉闻着药味有些重,想把窗户打开,又怕燕老太君的身子虚,受不得风,只能把窗户稍微敞开一条缝。
走到燕老太君榻前,还没等她开口,燕老太君就满脸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问,“纨纨,你是不是在宫里出什么事了嫁入皇家的后妃,可没有随便告假出宫的先例。”
燕婉知道瞒不住燕老太君,索性也就不再隐瞒,“我同贺兰绥谈妥了,我不愿意受深宫的困缚,想要活得自在些,他顾念往日情分同意了。”
燕老太君却不信,“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寻常人家的夫妻想要和离都不容易,更枉谈帝王与后妃。如果皇帝答应了你的要求,那将贺兰家的宗族置于何地”
“祖母,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管怎样,我都自由了,不挺好吗”
燕婉敛眸笑着,短暂的出神后,她问燕老太君,“祖母,你能不能将与我们燕家结过梁子的官员给我列一个单子出来”
“我父亲与大哥、二哥遭人构陷,我三哥现在深陷官场泥泞之中,寻哥儿也被人下了蛊,我们必须揪出一只狼爪子来斩掉,不然那些人肯定会越发猖獗。”
燕老太君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去,她将枕头拿了过来,用小剪刀拆去缝在枕头外的绣花锦布,从枕芯中拿出一卷泛黄的纸,用拇指轻轻搓开打着卷的纸,扫了一眼,递到燕婉手上。
“与我们府有仇怨的人不多,但因燕家人太过耿直,不愿变通,脾气还火爆,所以在朝廷里得罪的人不少。这单子上写的都是你祖父弥留之际口述出来的名字,他让我在府中遇上困难的时候,把这纸卷交给你爹,没想到你爹和你大哥二哥匆匆去了,你三哥又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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