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他看陈晟有勇有谋,觉得白白地死了可惜,倒不如利用他这一类人首先冲击敌方阵地,也能够给那群畜生以沉痛的打击。
实际上,除了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他对触犯军法的人一向都是这样对待的。只要他觉得这个人还能有点用,他就会用各种豪言壮语激起这个人不怕死的精神,然后还会给他的牺牲精神带上高高的帽子,鼓励他为断江城而死。当然,这也还是断江城的独特的战士文化使然,让所有人的行为,包括生活方式和死亡方式都变得迫不得已。
陈晟走出军堂,回到寝室,洗漱了一下,像个已经被审判了的人一样疲惫地趴在了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急忙出去一看,原来是刘强。
刘强匆匆跑回自己寝室,慌慌张张地关上门,才弄出这么大的脚步声。陈晟没好气地回屋睡觉,又看到那边白花花的一具玉体也在朝这边咚咚咚地跑过来。
原来是陆仁怡,也是个孤儿,但因为是女的,所以没有像其他孤儿那样成为守护断江城的战士,不过她这样一丝不挂地跑出来也太不成体统了吧。陈晟眼光犀利,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急忙捂住双眼,关上门爬上床,盖上被子蒙住头假装要睡觉,心还怦怦怦地跳。
陆仁怡看到了陈晟,立刻做出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奥——原来是你!”说着,就朝着陈晟的房门手打脚踢,“你小子
给老娘滚出来!”样子简直就是泼妇,实在糟蹋了她那张俊美的脸和因为坚持锻炼而上凸下翘的曲线,口里还歇斯底里地大喊:“陈晟啊陈晟,平常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暗地里还干这种勾当,老娘洗澡就那么好看吗!”
陈晟听到这里,心中大呼冤枉,自己只不过出去了一趟,都没吱声,于是暗骂道:“偷看你洗澡的是刘强好吗,就你这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的模样,鬼才看得上你!”
虽然陈晟冤枉,但陆仁怡坚定地认准了他,在门外娇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陈晟你这个王八蛋,敢做不敢当是不是?还不快滚出来,看老娘不打死你!”边说着,边用光着的脚丫子踢着门。
陈晟被她烦得厉害,想出去给她解释清楚,但她衣服都没穿,自己怎么出得去呀,于是横下心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蒙头睡了起来。但外面噼里啪啦的,怎么睡得着呀,他索性捂住耳朵,强行进入梦乡,不管陆仁怡在外面瞎叫唤。
睡眠最能消解人的疲惫。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落晖把屋里的光线弄得阴凉阴凉的。陈晟还是迷糊糊的,早饭中饭都没吃,肚子饿得难受。但他还不想起床,在回想刚刚过去那个夜晚的澎湃的战斗,以求找到自我满足感,但一想到晁广元让他去前线送死的意图,还是有点丧气。
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放在锅里慢慢煮的青蛙。锅里刚开始是凉水的时候,青蛙还活蹦乱跳,完全不知道危险,但当水慢慢烧开,真正的危险来临之时,那只青蛙想跳出去也来不及了。
陈晟与这只青蛙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知道自己要死,而那只青蛙死到临头还优哉游哉地在锅里蹦跶着。一想到自己明摆着要去送死,他就感到生气,真想发泄一通,把断海江对岸那些畜生全都杀尽,“去他喵的,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他不愿去想这些了,想要去找点饭吃。
往厨房走的路上碰到一些跟他住在一起的同学,但这些人的气氛有点不对呀,看到陈晟之后都是不屑的眼光,似乎很瞧不起他,连招呼都不打。
陈晟正纳闷着,看见正面走过来的是体重有四百斤的黄小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让他感到反胃,但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没想到黄小莺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用娇滴滴的语言说了句:“哼,大色狼,可别妄想打本姑娘的主意!”就扭着跟大铁锅一样浑圆的屁股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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