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纱的祖宗我自然不能把他们从地底下翻出来折腾,可是要折腾折腾草药,我还是有点本事的。我教老头配方,老头负责实际操作,□□倒是也制成了好几包。
我把它们全部贴身放好,听见老头低声说:“外面的人我给你联系上了,说是全部部署好了。”
我点一点头:“你倒是还有点作用。”
老头嘿嘿嘿地笑:“那我能不能封个什么大官之类的”
我没理他。
八月十五,南疆人也有过中元节的习惯。看我的两个狱卒似乎也被节日的气氛感染了,喝了不少酒,我喊了两声“大哥”,便走了一个过来。
我挥了一挥袖子,那人身体一晃,我隔着栏杆扶住他,对另一个喊:“大哥,您看他醉了。”
另一个笑了一声走过来:“哈,我就说他不如我。”
我看着他也在我面前慢慢倒下去,把他裤腰带上的钥匙解下来,开了牢门。
老头说,南疆人看重部落,每年中元都要找个开阔的地方把人聚在一起闹腾。这样的场合,傀儡被视为不祥之物,雅纱带不了顾子瞻。
我顺着雅纱的院子找,留下守卫的人并不多,我接连放倒几个,仍然在有寒玉床的房间里找到了顾子瞻。他倒是没有陷入昏睡,只是干坐在床沿上,低着头看着地。
我喊了他两声,也毫无反应。老头从外面走进来,扛着两坛酒,步子虎虎生风。我叹一口气问他:“没有碗怎么喝酒?”
“撬开嘴直接倒啊。”
“那是用酒洗澡,他根本不会自己张口喝。”我拉住转身要出去的老头,“别拿了,时间不够。你在外面替我放风。”
既然说子蛊虫和本体会有相同的性质,顾子瞻最大的毛病,估计就是不能喝酒了。我看着眼皮一眨不眨的顾子瞻,又看了看两坛子酒,把坛子举起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还是那样冰凉柔软的触感,我捧住顾子瞻的后脑勺,含着酒费劲地用舌头去撬他的唇齿,把酒渡给他。可是他也只是含着根本咽不下去,我捏他的鼻子,仰高他的脑袋,都没什么用。眼看着时间在流逝,我急得简直要哭出来。只好重新含了酒去喂他。
“殿下殿下我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顾子瞻你也帮帮我”
谁的眼泪掉进谁薄凉的唇。
红纱帐里谁又和谁在绝望的深吻。
我终于听见很细微的吞咽的声音,顾子瞻微微咳了两声。
喝下去了!
我甚至来不及欣喜,重新仰头灌酒,低头渡酒。再仰头,再低头。再仰头,再低头。
一坛酒约莫被我喝了一半灌了一半,我伸右手去揭另一坛,没想到衣袖被人拉住了。
很小很小的力气。
我霍地扭头。
顾子瞻慢慢抬起头,眼睛的颜色夹在半灰半黑之间。
“白素”
我手里的空酒坛,哐啷一声碎在地上。
如果说见到裴如祭是一生大悲,那没有什么是比见到顾子瞻醒来更大的喜了。
“别灌了再我就撑不住”
他的话音被我堵在了唇缝里。
那种欣喜,世上所有言语都太泛泛,除了抱紧他,亲吻他,想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揉进骨血中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来表达我此刻的欢喜。唇齿间全是满溢的酒香,我又一次陷入短暂的失明失聪,只剩下唇上滚烫的触感。
像烙在心上。
我松开顾子瞻,他还站不太稳,可惜时间不多,我只能架着他往外走。
老头不见了。院子里是诡异的安静。
我用力抿了一抿唇。刚踏出一步,身前便落满了箭。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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