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眼已过了半载。
张忘尘仍是每天躺在摇椅上,眯着眼,懒洋洋的沐浴着阳光,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看破红尘的智者。
他似乎忘了自己还在逃命,又或许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处,没必要在东奔西跑,四处逃往。
在张忘慧眼中,这个与她生活有半年的中年男人总是慢悠悠的,懒洋洋的,得过且过的样子。
小姑娘踏上武道之路也有了半年的时间了,张忘尘只给了她一把斧头、和一柄制作丑陋的木剑。
“每天上午劈柴,下午练剑。”张忘尘说。
家里没有现成的木头,张忘慧只能先去砍树,她喜欢挑那种特别大的树砍,就好像她学武要成为最厉害的人呢。
常常一个早上,张忘慧都砍不倒一棵树,下午她就接着砍,也不像张忘尘提学剑的事,就好像忘了。
当第一个大树被她砍倒的时候,张忘慧跑到张忘尘的面前,挥舞着斧头,兴奋的不行。
“嗯,去劈柴吧。”
张忘尘淡淡道,没有表扬,没有赞美,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就好像他的师父当年对他做的那样,他的心里隐隐有复仇的快感。
就这样,张忘慧砍了四个多月的树,劈了一个多月的柴,却只学了一个下午的剑。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有一柄真正的剑?”
张忘慧握着手上的木剑,对着前方的稻草人刺了两下,不是很满意。
张忘尘道:“等你能用手里那把木剑杀死人的时候。”
“那我还要练多久?”
张忘慧一剑刺穿草人,猛地拔出来,心里突然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甚至”张忘尘的身体在摇椅上前后轻轻摆动,“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找个人杀掉,哪怕是小孩也行,我马上就给你一柄真正的剑,还是削铁如泥的那种。”
张忘慧扭头白了张忘尘一眼,鄙夷道:“你的想法让我觉得你不仅是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而且很卑鄙。”
“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愿不愿意做是你自己的事,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我不会去强迫你做些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有,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当着我的面骂我,真当我没脾气的吗?”
张忘慧撇了撇嘴,继续刺她的稻草人去了。
午时刚过,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张忘尘晒太阳晒得有些口渴,进屋子里抱一坛酒出来,刚刚走到门口,远方一阵风来,吹起了他鬓间的碎发、泛白的衣角。
张忘尘面色突然一沉,走进屋子将酒坛放回远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靠在床边的剑,发现的它的剑身轻轻颤了颤。
张忘尘走出来,眼睛望向那阵风吹来的方向。
风的方向反了。
远处,一个小黑点出现在张忘尘的视线中,慢慢的变大。
“小东西,有客人来了,上茶!”张忘尘悠悠说道。
十几秒过后,张忘慧停在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张忘尘问:“刚刚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张忘尘黑着脸,压着声道:“你说呢?”
“那你能喊我名字吗,你不喊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喊我?”
张忘慧一脸无辜。
“而且,家里哪有什么茶,凉水行不行?”
张忘尘:“”
“那就上凉水!”
“哦。”
张忘慧把木剑插进稻草人的脑袋里,往屋里跑。
“等等!”张忘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帮我也带一杯!”
“哦。”
张忘尘的喝了满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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