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诉他,半个时辰后我在镇东等他,若不过来,他知道后果。”
沈言笑嘻嘻的点头,将方才因苏秦带来的不快抛之脑后。
眼看唐乔利落走向镇东,苏秦心中计较清楚,怕是要在镇东动手劫镖,只是不知龙门镖局那些人现在修整如何了。
“杜焦他们天还未亮就领人出门了。”
苏秦一愣,抬头直视晏伶衣,却看到她一双如水般波光荡漾的眼眸,正漫着盈盈笑意,暗藏春语,他只觉得眼眶一热,慌忙将脸瞥向一侧。
“不如一路跟着,在沧梧镇待着也不是事,说不准走走停停就能打探到靳仙长的消息。”晏伶衣趁机提议。
苏秦故作思索,其实也不过须臾便答应下来,心中却在暗笑,“什么要在沧梧待上两日,骗鬼么,唐家人都懒得拆穿你。”
“不过也确实是个好借口。”
“什么?”只顾喝粥,这一句她未听清楚。
“没什么,我去拿行李,我们即刻出发。”
一直被无视的沈言抬起手摇了摇,无奈道,“你们两个是把我忘了么。”
“我以为沈兄一向遵循晏姑娘的意思。”
“还真被你说对了”
“那便走吧。”
计量得定,三人打马向东,一路沈言言谈活泛,晏伶衣相应附和,倒也谈不上无趣。
渔阳多山,西接秦贺,东连乌图,却不奇峻多险,反而道路宽阔林山相映,山中百鸟争蹄c群猿隐踪,满山苍枝点翠,着人眼暇,一片春盛之境。
苏秦喜此美景,胸口顿觉豁达,不禁击掌而歌,以“我为诸君说端的。命蒂从来在真息“起,”坚心一志任前程,大道于人终不负“而终,洋洋洒洒一百二十八句,合着他悦耳嗓音,倒是与身侧美景颇为合宜。
晏伶衣击掌赞叹,毫不掩悦色。
“唱的什么?听着还蛮舒服的。”
“灵源大道歌,知守观先贤所作。”苏秦笑道,“若是有瀑布便更为潇洒了。”
“击瀑而歌么,靳长陵倒是做过这样的事。”
苏秦闻言一喜,也不理会她直称其名,真诚赞道,“靳师叔胸中浩然万千,形式举止潇洒不已,实在让我辈向往。”
不知为何,晏伶衣挑唇一笑,悠悠打马跑在了前头。
“晏姑娘很爱笑。”沈言催马凑上去,与苏秦说道。
“确实如此,沈兄如何看?”苏秦对沈言并无恶感,何况吕芝希早有安排,让他与沈言好生学着些。
入目苏秦故作赏景的动作,沈言微微一笑,全无苏秦想象中的郁结,“我家乡有句老话,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所以我就希望她也是这样。”
“运气不能代表一切。”苏秦淡淡道。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道士最相信运气了,那我换个说法,天命?天注定?”
“尚可接受。”
“那就是了,所谓天命,天注定,其实没什么意思,如果一切都注定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都改变不了了,对吧,所以嘞,我更相信事在人为。”沈言拍着他的肩膀,夸夸其谈,“当然这些都是很浅显的道理,你肯定都懂。”
未料到苏秦却陷入了思索之中。
“我还真把你说进去了?”他楞了一下,瞥见苏秦的神色,极力的忍笑,“我吹吹牛而已,你不要深想了。”
“不是,兴许你说的对。”苏秦若有所思,“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大家都知道,所以不会去用心体会,就像我们道门中人,修天道c修顺心意c修丹道剑道,最后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成仙?我师父告诉我,不是,我师公和许多师叔也告诉我不是,那到底是什么,他们让我自己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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