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公子,不如在下送你回刑狱司吧。”
天已全黑,一个孩子单独回家着实不算安全。
梁王虽未曾言语,观其表情也是同意自己随从的自作主张的。
蓝从云一手扒在马车沿上,竟是借着臂力轻而易举爬了上去,倒叫本来准备下车抱他的随从暗叹一声,随手拿起了马鞭。
蓝从云笑着掀开车帘,他表情恁地讨喜,倒叫端坐着表情淡漠的梁王心中很多情绪都真正淡了。
蓝从云今天的确表现出色,但也太过喧宾夺主了。不过梁王本身是大度之人,念在他还得扬名追媳妇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今日问话之时,你为何跪下。”
“殿下,如果今日他不是玉梅的院长,而是礼部尚书兵部尚书,我都不会跪下来问话。”蓝从云这话倒不假,总朝民风和善淳朴不太讲究跪礼。
从来都只跪天地君亲师。
“诘问长者,和尊重长者却不得不问,二者在天下读书人看来差别很大,对我来说却也只是委屈一下我的膝盖罢了。”
梁王倒是没有想到这层,他看着眼前不过十四的少年,叹息:“你这样聪慧,我倒不知道把你举荐给皇兄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当然是大好事。皇上有了一位能臣干吏,我多了一位知己,王爷多了一位帮手,岂不是一件好事。”
梁王见他恬不知耻,笑道:“你说的知己又是谁?”
“自然是皇上。”
“你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他会是你的知己。”
蓝从云倒忘了自己现在还不认识皇上。
但他沉默一下,强词夺理道:“有时候认识一个人不必见他,只需看他做事也就可以了。”
梁王一时想不出新词来反驳他,便放过不提,转而提起两个人定下的赌约:“我们的赌约,你可有眉目了?”
“王爷,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倒是想去见一个人。”
蓝从云颇为讶然地看着他,以为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处。
“梁王殿下,所说的这个人?”
“我想见见苏淮儿,在秦堰楼教出了原皑又是院长的爱女,我想见一见她是怎么样的奇女子。”
蓝从云见他兴致勃勃很认真,心头一时无语。刚刚的讶然之情跑到了九霄云外。
“王爷所说,也颇为有理。”
他勉强接道。
“怎么,你要随我一道去?”梁王苍白病弱的眉间多出几分风流情态。
蓝从云敬谢不敏:“不了不了,赌约在身不敢游戏。”
“你家到了,既然你不去秦堰楼明日我就不来接你了。自己好好断案,什么时候案子断了我什么时候带你见皇兄。”
马车渐渐停下,蓝从云专注与梁王说话倒不曾注意马车走了多久。
看着蓝从云跳下马车敲门进入的身影,梁王的随从随口道:“他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小孩儿,一点幼稚之气也没有。”
“无妨,皇兄急需这样一个人来掌管刑事,我又力有未逮。人我是交出去了,皇兄怎么安排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殿下,您不是说断了案再”
“不要多话,我要进宫。”
“是。吁——”随从执起马鞭。
梁王闭目深思着,偶尔睁开眼睛看向马车的内壁,仿佛上面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珍珠似的。
肖绫也在出事后连夜被她父亲接回了家。
马车辘辘压过深夜的月色,直滚到肖府后院才叫停下。
见她撩开帘子站了出来,老管家连忙上前护着她往院子里走。
“大小姐哦,你可让老奴担心死了。”
“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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