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一月,总昌帝姬木真的险些忘记了蓝从云这个名字。
哪怕第一封奏折和初次的印象深刻到无法忘记,但他的事务实在是太多。若非有人天天上折子亲亲热热一句皇上你好不好?我这里有什么特产,出去的时候又遇到了什么罕物。
天底下八成官员的名字,他是不记得的。
毫不夸张的说,除非蓝从云是他的血脉儿子,否则他绝对不会记得这个名字。那不然,圣前那么多人天天写请安折是为了什么呢?
有的时候,只有皇上记住你。无论记住你什么,你才会被用才会有权有势。所以有些权衡之下很多官员的请安折,也永远不会发到圣前。
总昌帝读了读这封在所有奏折里面显得格外清新脱俗的折子,脸上带着一丝让他的太监总管十分不安的笑容。
所谓不安,是无法琢磨。
“朕觉得,这个人倒是有意思的很。”他说的自然是写奏折的蓝从云。
如何不有意思,十四岁的正六品官员。明摆着前途无量居然一月不上奏折,一上又是明摆着告状。
或许他其实并不是告状,只是为了顺利查案不得不借皇上的口谕罢了,可他这样的耿直实在是令皇帝颇为好奇。
耿直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奴婢愚钝,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人呢?”
他却不答,只是问:“集市之中那深贤酒楼是何人开的?”
他问话,自然知道眼前人答得出来。果然总管细着嗓子从容地说:“是和王的铺子。”
和王
这位陛下忽然话锋一转:“我前几日不是听闻了一座无名小楼吗?”
“陛下的意思是?”
“命人准备准备,把二皇子叫上随朕出宫。”
到底是为了小楼出宫,还是为了有趣之人出宫。
揣测圣心是死罪,可是不摸透皇上的太监总管没有死罪胜有死罪。
但有的时候即便摸不清,也要波澜不惊地放下,明白自己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二皇子名叫姬睢,是皇帝平日比较偏爱的儿子。把他叫上一起出宫,这是其他哥哥或者弟弟一辈子别想有的殊荣。
小楼今日的题目是咏梅,可是直到下午时分也没有人,能够掀开题目做的隔断上二楼去。
诗词写了不老少,那位挑剔之人却一个都没有放上去。
所以难得的,平日还算清幽的小楼今日要热闹些。
“连陈兄之才都”
“唉,我算什么”
当今陛下着白龙鱼服,旁边清雅的少年笑道:“阿爹,我也想写一首试试。”
“进不去不丢人吗?”
“阿爹不说出去,就没有会知道儿子进不去。”
而蓝从云此刻却坐在之前发现尸体的地方,摆了一个长凳望着酒楼发呆。
明明知道,打碎瓮罐的人是从这里打的。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进去问案。
没有一案审断朝廷重臣的杀气在手,这些人根本不怕他一个六品小官。
查案?不行。
酒楼的生意可比一个盗贼的死因强多了。
婉转叫酒楼之人配合?
不可能。谁鸟你啊。
蓝从云并不在意这个酒楼后面的主人,到底何等权势。其实这些小事那位主人绝不可能知情。
但身为主人,养奴不教养狗无礼就是过。
一封奏折直达天听,管你三七二十一。
蓝从云骨子的杀气滔天,是他杀了无数人盈养出来的。
那一边铩羽而归的父子二人,已然随着长者的步伐,不知不觉散步一样溜到了长街。
甚至调皮的少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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