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的墓园内,一个表情苦涩的男子跪在碑前。每年的今日似乎都是同样的天色,同样是北方少有的青灰色烟雨。
他放下祭品,闭上眼睛,脑海里永远是听说的那一幅场面——父亲喝得烂醉地瘫在车座上,没注意脑后一把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刀。虽然后来彭生被杀以平民愤,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母亲与亲舅舅唉只是最苦了父亲与嫁给诸儿的王姬。
听说前阵子舅舅小白也尚了个王姬,不知道过的什么生活。反正这年头的宫廷内没一个干净的。
他起身退出去,正好撞上撑伞迎面而来的纠,他低头行礼道:“舅舅。”
“嗯。你我之间不必行礼,你现在大了,也是国君了。”
“什么国君,也不过是靠着齐王才能勉强过活罢了。”姬同苦笑。
“日子快到了。“顿了顿,纠再次开口道,”我也进去看看姐夫。”便与姬同擦肩而过。
年轻的鲁公拽住他,拱手道:“若真有那日,寡人愿勉力相助。”
纠没有回头,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嘴角微勾。
姬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掉过头来上了车,一掀门帘,“去找孟任。”
齐国大街上,两辆装饰朴素的木车正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驾马的车夫穿着粗布麻衣,睡着了一般懒懒散散地望望路边,时不时朝道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吹两声低俗的口哨,惹得她们齐跳脚。
这破车颠颠簸簸地在道上行着,时不时还往外掉块干了失水的海藻,临淄的店客们小声咕哝道,“果然是海边来的老流氓。”
这两辆其貌不扬的车在路上七扭八扭,终于拐进一条小巷。这条巷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租给外客的住房或货仓,散发出一股多种过期食材混合的味道。
车里的人下了车,走进一间格外腥臭的房子。屋外的院子内,晾晒着一匹匹海带和许多鱼干。
他样貌平平,看起来和街上所有的人无异,衣服样式朴素,料子却意外的昂贵。他推开门,走进屋子,屋内是一张简单的几案,几个坐垫,几个人。年龄都是中年往上,只是坐正中间的人格外年轻。
他行了个大礼,“见过众位大夫。”
这些人貌似对他的礼节十分满意,也回个礼,说道:“先生不必拘礼,可知公子及夫人在莒国可还好?”
“莒国安定,自然是好,只是苦了些。倒是齐国,朝堂如今怎样?”
中间的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周围的人也神色难辨,他摇摇头,说道:“王上现在经常在齐鲁边境于那恶妇厮混,本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前日里公子无知的门客无故暴毙,现在也加快了动作。但不知公子打算作何准备?”
他又是一礼,“公子只说静待。”
这几个大夫愣了愣,中间的那人倒是笑了,“公子当真是最沉稳c最会打算的。若何时公子回齐,高氏愿前去接应。”
旁边的一个大夫也说道:“还请先生转告公子,公子纠已有动作了。朝堂混乱,我们只顾得上军中,回头也好有个倚仗。”
这回他的头直直叩到底,“在下卑贱,在此先替公子谢过诸位了。公子素日里不忙,却也时刻为齐国忧虑。”
座上的各位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此时,不忙的公子正在小院子里浇水。这些日子里子衣嫌莒国整日吃海鲜,种了些他不认识的蔬菜,叫他浇水。说是跟宫外的厨子学过做菜,自己也做些,味道倒真是不错。
厨房里。子衣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回了齐国人多了就要穿帮了,在莒国不受关注自己当然也能做点别的。看着锅里的山药条,她一阵开心。
只恨自己穿的朝代太早,还没有土豆,不然就能做盘薯条出来了?可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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