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分红纸和黄纸,如果是给死人做的主坛,就拿一张亡人的黄纸,给活着的人写吉祥和求财,就拿红色的纸,还有小的超拔牌,中间都有印好的经文。
这主坛本上都是各处的登记信息,写的时候就对位写,比如亡人名单这,就抄到黄纸裱文需要超拔的框里,这活原本只有小田干,毕竟来寺院的人多数也就是上个香就走了,这种写死人名字的事,很多人都忌讳,不沾手。
小田信的虔诚,不介意,我更没说的,于是我俩倒着写,一天下来也能完成不少本,写完的本给标上日期送回去,写出来的裱文按法会时间排好,当天念完经就烧化了。
我这心里琢磨成子也该快到市区了,手上一划拉,多勾出一笔,改过来之后突然怔住了,我在主坛本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世勋,这名字我永生难忘,这是我爷爷的全名。
我手抖了一下,迅速翻回了前面,主坛本上都有登记信息,发起人和主坛人未必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儿子要给父亲做,那发起人就写儿子的名字,但受益人写父亲,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找发起人的登记,翻到前面,发起人那一栏里赫然空着,什么都没写。
我又翻到页数上,一般主坛人下面都会写些祈求,心愿什么的,这一页上什么都没写,只在印刷好的固定几条上打了勾,那是最基本的了,什么人,什么时间都没有,干干净净一篇纸,我刚开始以为是成子,打完电话给成子也搞的一头雾水,确定了不是成子,我坐那只觉得奇怪,我爷爷死了这么多年了,会是谁突然想起给他老人家做了个地藏主坛?而且信息干干净净,连个名都不留,还来成安寺做,我盯着看了许久,才落了笔。
自从这天开始,我终于明白文疏组目前就剩下我和小田两人的真正原因了。
晚上过了五点后,这里写的全是亡人名单,压在最底下的箱子里的由我接手,我拿出来一看,成安寺全本十一月横死名单,以此类推,下面还有十二月份的,连着去年一月份的,几乎每个月份都有更新,按年排序,最新的到昨天。
箱子一打开,我头就疼了一下,紧跟着是一阵眩晕,小田就坐我对面道:“常光师父说了,这本你写,我写那些正常死亡的。”
我拿胳膊肘杵了几下头,捏了捏太阳穴道:“这么大的怨气!”
“是,师父说了,写这个坛本的人如果是特殊体质,会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所以让你写。”
我噎了一口水,道:“师父挺照顾我啊,你咋不写?”
小田乐了一下,估计是看我的表情怪异无语,道:“师父说你天赋异于常人,你能和灵体更好的对接和沟通,这样他们的诉求才能更好掌握,超渡的时候也可以更有针对性。”
“更有针对性?”我挑了挑眉。
“是,你拿的那本,”小田指了下:“都是小主坛,就是独立设置做的,都是每一个单独针对解决的。”
我“哦”了一声明白了,大乘佛法和南传,藏地,印度早期的都不太一样,净土宗主超渡,以慈悲为主,既然慈悲就不能像道门那样硬性赦令,甚至打压,而是感化,所以如果阴性灵体很强硬,也送不走,只能是消减缘主的业力,慢慢化解。
这种横死和抓交替的亡灵尤其于此,最好的办法是一个个请上来问,我吸入了口气,粗略一翻,都是些上吊的,喝药的,想不开跳楼的,他杀的,出远门过水路意外的,还有打架斗殴误伤的,车祸的,没一个好的,这还只是第一本。
我看了看箱子,突然脑中一闪,想起了成子,立马抬头问小田:“我那朋友,今天来这屋趴了会走的那个,坐哪儿了?”
“就你这个位置边儿上。”小田指了指。
我心想遭了,我边上这个位置下面就是放横死怨灵坛本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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