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极了你!”
“你时白露,早便该死!”
眼前似乎又见时令仪狰狞的笑着,眼下却是晶莹泪珠。
小腹骤然一痛,恍惚间似是前世死前剧痛。
时白露慌忙捂住小腹,骤然却无痛意,一抬头,时令仪正怯怯立在面前,不敢出声。
对!她如今又活一次了!
一瞬间,时白露双眼寒意更甚,目光直从时令仪扫到旁边与鸢端着的托盘之上。
那是件丁香色轻纱衣裳,时白露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
面前时令仪仍低着头,不敢出声亦是不敢抬头,时白露瞥了一眼,发现她的双肩似微微颤动,双手绞着薄毯边,可见心中慌乱。
“你这么怕我?”时白露冷冷问道。
听言,时令仪慌忙抬头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时白露,又立时低下头去,“我……我……我并非怕嫡姐,只是……只是天生胆子……胆子小些。”
“哦?”
时白露的声音转了又转,没再多说,却到与鸢身前,伸手拎起了托盘中衣裳。
薄纱柔软轻逸,被门外秋风轻轻一带,便柔柔乱舞。
时白露脑中画面一闪,心下骤然明白了。
时令仪瞧见时白露拎起衣裳,生怕惹得她不快,连忙便解释:“明日……明日奶奶寿宴,令仪想为奶奶献舞祝寿的,这……这便是明日献舞时的舞裙。”
是了,这与她记忆中的画面,倒是一致。
前世时令仪确实在奶奶寿宴之上献了舞,这一舞,却是叫时令仪立时名满金陵,是做“金陵第一倾城色”。
一舞倾城便是如此。
可论容貌,时白露与时令仪应是旗鼓相当的,若说时白露是傲骨梅花,雪中独立,那时令仪便是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的夕颜。
一个自骨子里的自信冷傲,一个是弱柳扶风般的盈盈身姿。
再论舞艺,时白露自小练舞,若真要同时令仪一较高下,必是第一。
可时白露傲,傲极了,她不屑与时令仪争这所谓“金陵第一倾城色”,更是从来没把时令仪放在眼里。
她输,也输在这傲。
可上天眷顾,她重活一次,又如何能再不将这时令仪放在眼里。
“那你便献罢。”时白露骤然又笑,她将手中宣纸递到时令仪面前,“此是无意伤了妹妹所罚抄写的《诗经》。”
时令仪颤颤巍巍接过宣纸,垂目不语。
“妹妹若是献舞,可得好生小心着,别摔了折了,丢了相府脸面。”
时白露放冷了声音,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她回头又眄一眼与鸢,没等时令仪悟出话中深意,时白露已然离去。
月色皎洁,时白露出了偏院,入圆拱门内,自长廊一转,未朝自己院子,却是朝正院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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