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福庆得意洋洋地带着冰来了,太后出手,郑香儿一个照面都不到就败退了下去。但是对上自己的儿子,太后也没辙,只能慢慢磨。可是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朱翊钧打定了主意要按沈皇贵妃的礼下葬,如果真要那样可不就打了朱常洛的脸?
一想到王恭妃的尸身还停在景阳宫迟迟未定下下葬日期,李太后急得恨不得跳蹦子,可是朱翊钧就是老神在在,仿佛宫里停了个死人是件很正常的事似的。
“等香气散了再提此事。”朱翊钧仍然认定异香是朱常洛搞得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害怕尸身腐烂的可不是他。
李太后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过去。
“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李太后哭道。
王皇后在旁慌忙劝着,“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等等就好了。”
李太后眼泪直淌,说,“我知道他这是嫌弃我,嫌弃我出生低啊!”
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李太后牢牢记住了朱翊钧的那句宫女之子身份低贱。此时不免想到这上头,王皇后顿时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说起来王皇后对李太后的感情颇为复杂,二人是婆媳,一入宫王皇后就看准了丈夫的性子不是个能靠得住的,因而没少在李太后身上下心思。一直以来二人关系也是极好的,哪怕她入宫几年迟迟没有身孕,李太后也不曾怪过她,反而说是她年龄小的缘故。
那时她觉得天下最好的婆婆也不过如此,然而王恭妃的出现给了她当头一棒。
王恭妃那时还是慈宁宫的宫女,不知何时被皇上宠幸过一次便有了身孕,显怀后揪出了这么一段公案。李太后十分热心的逼着朱翊钧立了王恭妃为妃,不但如此,还准备等孩子出生后立她为贵妃。
那是王皇后觉得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没两天,她也怀孕了,李太后却将此归功于王恭妃腹中的孩子,让王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索性不知为何皇上十分不喜王恭妃,即便她生出了皇长子也咬死不立她为贵妃,让王皇后长长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放心的太早,天不从人愿,十月怀胎,她生下了一名公主。
王皇后垂下眼帘,看着手上握着的帕子,她已年过三十,前阵子又流掉了一个孩子,是该考虑考虑支持谁当太子的事了。
李太后宫女出生,天生就偏向同为宫女出生的王恭妃,且不说别的,王恭妃身上始终打着慈宁宫的烙印呢。
可是她真的要支持郑香儿所出的皇三子吗?
王皇后有些游移不定,近来皇上对她也冷了不少,若是她支持皇三子想必能换来皇上的一些宠爱。况且,皇三子可比皇长子好哄多了,别看皇长子看着可怜,可一个孩子愣是把自己的住所把持着滴水不漏,她用尽手段插进去几个人也都陆续叛变传不出消息来。王皇后觉得就算朱常洛有一日登基了,她也成不了手握大权的皇太后。
李太后哭得伤心,王皇后心不在焉的劝着,好在李太后只哭了一小会儿就收起了眼泪,拍着王皇后的手说,“我儿这段时间辛苦了,后宫不能一日无主,你且回去主持宫务,莫要让郑氏上蹿下跳看着人头晕。”
王皇后微微低下头,说,“母后身体不适臣妾怎能不侍奉左右?让外人看了不像。”
“满内廷就你最孝顺,媖儿也是极好的孩子,友爱兄弟,有大公主的风范,你可要好好给她挑门亲,莫要步了永宁的后尘。”
说着,李太后不禁又抹泪哭了起来,她共生了两儿三女,长子朱翊钧当今皇帝不用多说。次子潞王小小年纪就去了藩地难得一见。大女儿年纪轻轻去了,二女儿被人蒙骗定下的驸马是个病秧子大婚当日就吐了血,导致二女儿也郁郁寡欢英年早逝。三女儿瑞昌公主日子倒还行,不过也因为大公主去世时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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