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布鲁克受伤的部位是右手腕。
那是他使剑的惯用手。
当然,以卡尔布鲁克的本事来说,就算只有一只左手也丝毫不减他的战斗能力。而且“艾莉丝七号”是能接收使用者的意志自在活动的剑,就这层意义而言,区区的擦伤完全构不成障碍。
只不过,前提要只是“区区的擦伤”。
“嘻嘻,真遗憾!太遗憾了!”
伊莎德雷伊安以老妪般的声音嗤笑。歪斜着身体、躬着背的动作也是一样,与她美丽的容姿完全不相衬,反倒增长了可怕。
“你已经完蛋了。这些孩子的毒可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喔!尽管惊慌吧。惊慌失措然后难看地倒地打滚吧。呵呵嘻嘻、嘻嘻、哈哈哈!”
那究竟是疯狂到了尽头,抑或是孤独的成长过程所导致?
失去了身为重罪犯的父亲,领地遭到没收,仰赖私下援助而孤独地生活——在无法整理、日渐化为废墟的旧德雷伊安宅邸里,心怀对国家与王家的怨恨,十年以来都在为父亲与幻兽们服丧,最后造成的结果吗?
当然,现在不是同情她的时候。
“卡尔布鲁克,如何?”
依然坐在驾驶座,雷可利向管家询问。
背后虽流着冷汗,但并未表现于态度上。
“有点伤脑筋。”
与说出口的话相反,老管家脸上也同样冷静。
他抽下系着长ku的腰带,紧紧勒住自己的上臂止血。一连串的动作毫不迟疑且迅速,中毒后的临机应变十分完美。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应急处理。不管将血流束得多紧,毒总会扩散开来。无论是即效性、迟效性、会带来何种破坏都一样。
回想刚才看见的尸体。看似同样因蛇鸡之毒而遇害——由皮肤蜕变成红黑色来看,很可能不只有神经毒,也包含出血毒。
“雷可利大人。”
邻座的理查德心急如焚而铁青着脸。虽然无论何时都不失威严是身为施政者与王族必备的能力,但面对这种情况,这样的要求大概有些残酷。他不像自己一样,对于卡尔布鲁克有着绝对的信赖。
“放心,殿下。”
因此雷可利该做的,就是继续保持高傲不羁的态度。
“我的管家不是会因这点程度就动摇的男人。你说是吧?”
“当然,夫人。”
卡尔布鲁克站起身。
不尽快处理的话,毒就会窜遍全身。到时别说自己了,连主人和亲王都会没命。明明处于这种窘境——然而却不见他有丝毫焦急的迹象,仍是如此地威风凛凛。
“嘻嘻、嘻?那是什么态度?一点也不有趣。”
抽搐着脸颊、面带嘲笑的伊莎啧舌。
“只咬一下不够吗?那就再多咬几下”
“不,恕我敬谢不敏。”
管家毫不留情地拒绝,挥出左手。
即便不是惯用手,使出“艾莉丝七号”的动作也完全同样地——不,甚至更超乎想像地精准。
剩下的蛇鸡瞬间就被打落地。
扣掉在中毒那一刹那的攻防砍死的那一只,残存数量有。不到一眨眼时间,全都躺在石板路上了。
“什”
伊莎蹙眉。虽然有几只还一息尚存,但无疑也都身负重伤。伊莎总算领悟这下子无法再次追击施毒。
但她想像得太天真了。
她太过小看卡尔布鲁克特菲这个男人。
几乎在制伏了所有蛇鸡的同时,管家纵身一跃。
由静到动,举手投足甚至令人错以为是闪电。他从马背落地,丢下手中的“艾莉丝七号”,粗暴地一把抓起倒在附近、体型较小的蛇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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