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仔细端详着眼前这把羽箭,接着递给了鳌拜,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当时你这一箭,怕是咱们在萨尔浒,就活不了了。”
鳌拜接过箭,一脸懊恼道:“当世一片混战,我也没分得清,要是这箭再准一些,说不定就可以射死那蛮子。”
皇太极苦笑着,是啊,若是当时一箭射死了那个张子云,他也就不必太担心了,可惜,差了这么一点点。
“这两天咱们跋涉得辛苦,你先下去歇着吧。”
鳌拜点点头,本想离开,却又看了看手中的羽箭,问道:“主子,这箭可怎么办?”
“放在军帐里,让咱们正白旗的人都看着,有人可等着找咱们寻仇了,若是咱们建州完了,咱们这些人下场会有多惨。”
“嗻,”鳌拜弯腰跪倒,“贝勒爷,咱们被那疯婊子逼得那么惨,咱们就不报仇呢?”
皇太极微微一笑,他看了眼鳌拜,笑着道:“鳌拜,你可别小看这个女人,大凡横行天下的人,可不是只单单靠一个人,要想成就大事,除了自己要有一身本事以外,这手下人也需要如此,就连他的女人也要是厉害的,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在这乱世之中,开创事业,单单从女人上比,我比那个张子云可差了远了。”
“贝勒,您是咱们建州第一等的人物,不是奴才说,除了大汗,咱们建州之内,能有贝勒您这般才能的人,没有第二个,那个蛮子也就是侥幸,能有那么多人照顾着,怎么能和贝勒您比?”
皇太极微微一笑,这次辽阳之行,他已经将这个张子云的身世来历都打听了清楚,正如李永芳所说,他就是登州凌家的那个奇人,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奇人竟然能奇到这个地步,如果传言属实的话,这人恐怕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猛虎,蛰伏至今,还未发狠而已。
“贝勒,现今咱们虽然只是名义上归降了大明,但如今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前程在哪里,大汗又因为萨尔浒的事情大病一场,如今,那个莽古尔泰正四处散布,说贝勒爷和大贝勒在萨尔浒不能击破蛮子,才使得咱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话本来没人信,可如今传的多了,那些不明白其中缘故的人,私底下里都在骂您和大贝勒,而那些参加过萨尔浒的,也都没几个帮忙说话,就算是平素里贝勒您特别照顾的那个额驸,连句屁话都不放,贝勒爷,咱们就容着他们胡扯不成?”
“这事那个额驸做得没错,”皇太极得意一笑,“眼下还轮不到咱们说这事,父汗虽然这次受了重挫,可他依然是大金的可汗,是我爱新觉罗的顶天立地之人,是非对错,父汗心里应是清楚的,三贝勒这么说,只会让他越发陷入不利之地,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便是他这种人,还有你,三贝勒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如今你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瞎跑的孩子,你可是正白旗的亲兵,要懂规矩。”
皇太极看一脸懵懂的鳌拜,笑着道:“瞧瞧你这蠢货,平素我就劝你们还是多读些汉人的书,等咱们日后打下了江山,总不能只靠这刀剑来治理那成千山万的汉人,要想想用他们的方法让他们给咱们服服帖帖的做奴才才是最好的。”
“依着奴才说,这些个卑贱之人,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鳌拜笑着,“贝勒,奴才听你的,多读汉书,等以后贝勒领着咱们打下了南朝花花江山,咱们就用刀剑和那些汉人自己写得东西把这些汉人都变成咱们家的猪羊。”
“你瞧瞧你,这最后一句话就说不得,当年蒙古统治中原的时候,便就是视汉人为猪狗一般,结果不到百年就被明太祖皇帝给赶到蒙古去吃沙子去了,咱们这第一步,要学的就是要视建州与汉人为一家,只有这样,那些个汉人里的李永芳们才会心安理得地来投奔我大金啊。”
鳌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等皇太极讲完,才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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