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但是却为了那些无辜百姓,忍了那番火气,学生是知道的,学生既然是教军的首领,是难逃一死,只希望提督能够如当初河间府一般,大施仁心,给那些教军的将士们一条活路,他们很多都是穷苦无助的百姓,被那些贪官暴吏给逼得没有办法了,才铤而走险,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张子云点点头,接着道:“这个我答应你,那些投降了的教军将士,我自然会加以甄别,你就不必多虑了,倒是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能说什么?”孙进长出了一口气,“提督是朝廷命官,学生是闻香反贼,既是反贼,也还要有些反贼的骨气才对,要不然倒显得闻香教无人了。”
“你虽然不是闻香教徒,倒是比那些闻香教徒有骨气的多了,”一旁的吴猛插了一句,“这大半年咱也算是见识了不少闻香教的传头之类的,几乎都是向我们大帅乞活求生的,倒是你这个书生,有些骨气。”
孙进看着吴猛,抱拳笑了一下。
“我虽然不是闻香教徒,但好歹是教军的首领,我的那些部下能活便好,至于我,朝廷还需要提督的交待。”
“那令堂呢?”
孙进一听母亲,双眉紧皱,原本一直如同死灰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不忍与悲戚,他缓了片刻。
“学生听说能成就大事的人物,必定不会将别人家的亲人都斩尽杀绝,学生的母亲如今已是花甲的年纪,奸雄曹孟德尚且不会杀人父母,想必大仁大义的提督也不会。”
“你倒是会借用典故,”张子云看了孙进一眼,“只可惜你的母亲,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遭此横祸。”
孙进无奈一笑,摇摇头道:“官逼民反,就算是我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也只怕是躲不过那些贪官污吏,生于这浑浊乱世,本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不幸,倒是孙进运气好,遇到的是提督,这要是换了旁的大明总兵之类,怕连我的话都听不懂。”
张子云摇摇头,对于孙进这句话,他也不好说什么,闻香教的兴起发展,实际上都与朝廷有关,如果不是天下浑浊,闻香教这样的也不见得能生出什么祸事,只怕再大也不过是捕快公差便解决了的问题。
“旁的话,学生也不多说了,只希望提督能够为咱们这些人,多在朝廷里说几句,要不然,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闻香教的。”
“你话这么多,为何要一心求死?”张子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孙进,“既然你有那么多心愿未了,那不如就留着一条性命,为了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去寻一条活路出来。”
孙进闻言一怔,接着看着张子云,张子云却缓缓走到了孙进面前。
“在下奉的是吴王行营的军令,扫平闻香教叛军,可不是一定要生擒乱军头领,再者说,乱军头领我也抓了不少,闻香教的那些个传头哪一个不是比先生你在闻香教里的职位大?先生一心求死,我倒是奇怪了。”
孙进看着张子云,知道他是要有心放自己一条活路,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孙进,人生在世,的确有很多不如意,但是这不如意怎么如意起来,可就是门大学问了,若是一味随波逐流,那怎么才能完成圣人的教训,”张子云看着孙进,“你也知道世道是什么情况,那就更要站起来,与其争斗到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心求死,只为解脱。”
孙进默然不语,他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我平生以圣人教训作为根本,努力为国,可惜人微言轻,根本不能成事,我也不过是尘世间的一粒微尘,当不起提督的厚爱。”
“孙进,人生在世,有许多悲戚痛苦,自古以来,多是如此,倘若都如此一般轻言放弃,那我天朝,早就灰飞烟灭了,既然有心尽力,那就暂且把你的脑袋寄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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