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八日皇长子行宫。
朱由桢满心烦乱,他略显焦急地打开了手中的一封密封好的信件,接着从信函之中取出一封信纸,上面也没有几句。
“一旦山陵崩,务必确保皇太子殿下安全无虞,冯公、严公处已安排妥当,务必使皇太子不受他人影响,王爷身负托孤之重,务必小心谨慎。”
没有落款,但这个字体他是认得的,字体娟秀,明显是依依的笔迹,当然,这上面的话不是依依说的,依依是为子云代笔。
自十几天前入宫之后,他就没再出过宫了,这几天来他和皇长子被安排在别宫居住,十几天来他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乱子。
他那个做皇帝的伯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登基大典的时候,伯父还身体无恙,结果到了今天,竟然有山陵崩的危险,朝廷内外都十分紧张,伯父的脸上已经越发没有光泽,越发没有神采了。
“张振!”
他转身朝着身后的卫队长下令,张振穿着华丽的近卫军礼服,红色军服的外袍上绣着龙星,笔直挺拔的军装在内宫中尤为显眼,腰间则挂着指挥刀,近卫军的指挥刀同一般模范军军官的指挥刀不同,刀鞘非常华丽,剑柄上刻有应龙。
张振的身后,是十名吴王卫队的士兵,他们一样穿着红色的近卫军礼服,分别守卫着宫门两侧,这十名吴王卫队的士兵是朱由校要进宫里的,分配给皇太子和吴王作为警戒之用。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从今天起加强戒备,所有进出别宫的人都要仔细查问,不得有误。”
“是!”
朱由桢将手中的信捏作一团,然后递给了一旁的张振。
“照例烧掉!”
“是!”
“铭之!”
正吩咐着,却听背后有人唤他的字,他转过身,他的堂兄,大明的皇太子朱由校正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走到了门前。
“皇兄你怎么出来呢?”
“没什么,”朱由校看了下簇拥在朱由桢身边的那几个吴王卫兵,那些卫兵也立刻向朱由校敬礼,“就是出来看看,这十几天在宫里实在是辛苦你了,一直陪着我。”
朱由桢笑着挥挥手,接着吩咐张振退下,走到了朱由校面前。
“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比亲兄弟还亲,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啊。”
朱由桢打小就生活在宫里,从小就和这位堂兄很要好,大概是两个人都有同样的兴趣爱好的原因,他们的关系比自己的父亲们要好多了。
朱由校苦笑了一下,挥手斥退了随身的太监,接着便坐在了宫门的门槛上,挥手招呼朱由桢,朱由桢也走了过去,坐在了门槛之上。
“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慈庆宫里玩耍吗?”
“怎么不记得,那是五岁的时候吧,父王带我进宫,皇爷爷在慈庆宫里训斥伯父,咱们那个时候是第一次见面吧,那个时候你就跪在伯父身后,还偷偷瞧我。”朱由桢回忆起往事,脸上满是笑意,“那个时候你可比我瘦多了,像是个麻杆子,也不说话。”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那个时候皇爷爷就特别疼你,总在父皇面前说你是所有孙子之中最聪明的,可惜不是嫡孙,要不然这皇位就要传给你了。”
朱由桢立刻站了起来,低声道:“皇兄,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若是让外人听到了,鼓捣出去,恐怕就会出大事了,你现在是皇太子,言行之间还是要谨慎。”
“眼前就你我兄弟两个人,说几句也不妨事的。”朱由校拉着他的衣角,朱由桢这才坐下来,面带无奈。
“现在外头的人可都盯着我们兄弟两个了,皇爷爷让我做了吴王,这吴王,可是当年太祖爷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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