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一夜未眠的孙承宗已经有些疲乏，御医们都已经被遣散了，只留下连成还在殿内，他能做的也不多了，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出来宣告皇帝大行。

    但皇帝似乎还有很多留恋，只到现在，皇帝还在世，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未消散。

    孙承宗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

    “恺阳先生！”

    冯君晨领着一群锦衣卫疾走过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宋永元却穿着一身锦衣卫的衣服。

    “文荀，这是怎么回事？”

    孙承宗看着满头大汗的冯君晨，愣了一下。

    “骆指挥使已经遇刺身亡了。”

    孙承宗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一手拉住冯君晨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骆指挥使昨晚在自己的府门前遇刺身亡了。”冯君晨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往后踉跄了一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看着冯君晨。

    “宋永元已经派人送信给熊部了。”

    孙承宗稍稍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道：“文荀，你立刻带着皇上的遗诏去天津。”

    冯君晨点点头，接着道：“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恺阳先生，骆思恭的两个锦衣卫同知很可能已经加入叛军了，如果熊部那边再出什么纰漏，京城就是非常危险的地方了，所以我想请恺阳先生和我一同离开京城去天津。”

    孙承宗却笑着摇头，他看了看宫内道：“皇上还没有大行，我身为国家大臣，更是皇上的老师，这个时候，如果首辅离开了，那对于皇上的圣名何其有损？他日后史家会说皇上的首辅贪生怕死。”

    冯君晨看了一眼宫内，又看了一眼孙承宗，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和恺阳先生一起留在这里。”

    孙承宗立刻摇头道：“文荀，你怎么不明白？我是首辅，这个时候不可离开京城，但是如果我们两个都留下，那皇上的遗诏谁去办理，如果没有遗诏，吴王平定叛乱就会留下千古骂名，那皇上还是要受后世人的指摘，为了保全圣名，我应该留下，而你该去天津，只有如此，皇上的圣名才能保全！”

    “恺阳先生！”

    孙承宗此时已经全然镇定下来，他看着冯君晨，接着道：“那些叛贼要出师有名，既然要出师有名，就必须去请杨阁和信王，信王和杨阁都和我有旧，我留下来他们不会为难我，说不定还会能听我一两句话，京城里那些总统事务府的人不可能都和你一起去天津吧，有我在，或许还能不让这些叛贼为难他们。”

    “恺阳先生…..”

    “况且，我还答应了皇上，要替他照顾信王和宫妃。”孙承宗望着那座晨曦之中的宫室，他的学生，他的皇帝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冯君晨立刻停住了，他知道承诺对于孙承宗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他不再说话，立刻退后了一步，双手一抱，向孙承宗行了一礼。

    孙承宗也立刻立定，接着双手一抱，朝着冯君晨还礼。

    “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先生保重，能与先生共事至今，冯君晨荣幸之至。”

    “文荀言重了，”孙承宗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大明的未来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以及还未到京的那些人，“无论未来何去何从，老夫都希望冯相能够保持着本心，为大明江山社稷，为我华夏威势。”

    “谨遵命，圣贤之言，君晨时刻不敢忘。”

    孙承宗欣慰地点点头，他果然是没看错，他呼了一口气，接着看着冯君晨道：“文荀，你快走吧，我在此期望着你我重见之日。”

    冯君晨也不说话，他点点头，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