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也不知是在看着谁,只用不耐烦的声音呵斥道:“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天下有眼无珠者比比皆是!你们凭什么发出这种惋惜的声音?眼睛不盲的人心却瞎了,只看得见浮华。”
“痛快!”一直闷头喝酒不发一言的简玉忽然拍案而起:“姜暖姑娘这话说的痛快淋漓,便是简某也是不敢如此,就这一番话当饮一杯!”他举起酒杯冲着姜暖一敬,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呵呵。”拿起毕月卿身前的酒杯,这还是方才那个舞娘用舞绸送过来的那杯,他并没有碰过。姜暖对着简玉遥遥地一举,也是一饮而尽:“夫子是丈夫,行走世间难免有所累。我是小女子,自然可以胡言乱语,谁会和我一般见识?”
姜暖是说,简夫子是做大事的人,行事自然要注意分寸,而她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人,谁要是和她一般见识,那就是连女人都不如了
“惭愧!”简玉摆摆手又坐了下去。
“冷了。”砸吧砸吧嘴,姜暖把酒杯丢在案几上:“这个桃花酿还是温的好喝。”说着她转身似乎想要离去。
“暖暖。”毕月卿看不到别人脸上的表情,可此时此刻他好想看到这个女子。
他生下来便是个瞎子,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少了什么,正如同他从不需要怜悯一样。这话,姜暖替他说了,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试探性的伸出了手去,只是这手只是伸了一半便僵在那里。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伸出手去拉着她,那样是会影响到她的。
又要这样任凭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么?
毕月卿伸出的手被姜暖温热的小手握住,牵着抚向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我的样子吧。”姜暖闭上眼,引导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的额头,眉毛,脸颊她没有感觉到,当毕月卿的手抚上她的唇时,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的。“我知道你可以用手去‘看’的,毕月卿,现在你‘看’到的就是姜暖。”睁开眼,她微笑着说道。
满室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红影一闪,毕月卿只觉得寒气森森从身边扫过,耳中清晰地听到一声冷哼,手中的暖暖就失去了踪影。拧身一动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追出,衣袖已是被毕月乌牵住:“别给她找麻烦。”
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主位上的逍遥王和站在那里的姜暖便都失了踪影,宾客们面面相觑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姜小姐不胜酒力,我王叔才给她送回去休息,我们接着喝,一年一度的上元夜,总不能辜负了!”十一皇子从容不迫地举起杯来,反客为主地对着暖房里的众人举起了酒杯。
一路风驰电掣,岑相思已经是暴怒到了极点!怀中紧紧地抱着姜暖轻薄的身子,他直接回了笔生花阁。
“端一盆水进来!”门口坐着打瞌睡的小太监似乎是听见了王爷冰冷的声音,才一睁眼那个红色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
忙不迭的打了一盆温水送了上去,只放到了外室的案子上,那个太监就不敢在往里面走了:“王爷。”他小心的叫道。
“出去!”室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
“是!”小太监哆嗦着脚底磕磕绊绊的朝楼下跑去。王爷的口气是从未听过的慎人的味道,他怕跑慢了会丢了性命。
笔生花阁是岑相思的书房。在内室是有一张床榻的。原本他的起居是在宝文堂,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慢慢地移到了这里。
床榻上的姜暖已经睡着。她虽然没有什么酒量,酒品还是不错的,稍稍发点酒疯就会睡觉。岑相思是见过她撒酒疯时的样子的,所以在府里,尽管姜暖和他说了几次,他都是不许她饮酒。今日才喝了一壶就公然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抓着男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了
双手攥拳,岑相思的手指间发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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