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紧动工了两三个月, 在秋意还未浓的时候楼玉斋买下的那个院子按照俞鱼的想法重新装修了一遍。
原是个二进的院,楼玉斋又把旁边相连的几所民房都买了下来,正好包完了整个湖的面积。
院子的地理位置不错, 坐落在临城的西郊外, 也不算太偏僻的地方, 周围还有几家由院子改建成的农家乐,政府规划正好绕过了那一片地。
前院被改成了面向路口的诊室, 亮堂大气,两边种着一排杏树,地上铺着青石板,沿着路到了堂前。
紧挨着诊室的是药房,里面满当当的立着几个大药柜, 俞鱼打算再请一个会认中药的人帮忙抓药。
从外院再跨过一道拱门就进了内院, 不算太高的院墙将里外隔开,墙角种着一排野蔷薇。
贯穿前院和后院的湖被俞鱼取了个名字叫碎星,还让工人在湖边搭了个凉亭, 凉亭背面是两棵被移栽过来的金桂,湖里种满了睡莲,还养了两只鸳鸯。
一条青石板路弯曲在院子中间, 里院被楼玉斋改成了两栋二层楼, 左边靠墙的一栋是留给程季光和周仲民的, 两个老人年纪大了, 也没有儿女, 俞鱼和楼玉斋商量了打算给他们养老。
程氏医馆那一片越来越繁华, 拆迁是迟早的事儿,俞鱼打算请程季光和周仲民过来,师徒俩一起在新医馆里坐诊。
程季光一辈子没个儿女,幸而到老收了个令自个儿格外满意的徒弟,不过与其是徒弟,不如是孙女。
等俞鱼提出想把两个老人接到杏林春堂的时候,这回不用周仲民劝他自己就收拾东西过去了。
“各位,我以后不在这儿坐诊啦”,程季光笑眯眯的揭开茶盖儿,云淡风轻的扔出一颗□□。
“什么!?”
“程老,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对啊,您可不能走”,
等在堂里的病人急了,程季光在他们眼中就是华佗在世,妙手仁心,能救命的人。
“不走不走,我搬去西郊那边的杏林春堂了”,
赶紧问他为什么要搬过去,快问快问,程季光看向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热切。
不负所望的几个病人很上道的追问,“哪儿啊?您是要搬去哪儿啊?”
“您去哪儿我们就跟去哪儿”,
“我要去我徒弟那里坐堂啦,这孩子扭着要让我和老周过去,是为了方便照顾我们,都过来了好几次了”,程季光乐呵呵道。
“俞大夫开医馆了?”
几个病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了那个连婚礼都不愿意操办的男人,会愿意让老婆的师父过去一起住?
“对啊,我们师徒俩到时候一起坐诊”,这反应不对啊,艳羡的目光呢?怎么还没出现,程季光看着面前的这几个病人,心里暗自嘀咕。
“程老,那俞大夫家里那口子能同意吗?不会闹矛盾吧”,
这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多两个老人那可不是着玩儿的,换做是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儿子的老婆突然多了两个老人要赡养。
“嘿,怎么会不同意”,程季光不知道在他们心里楼玉斋就是个穷子。
“程老,这不是俞大夫屋里那口子家境不是很好的嘛,您在这儿坐诊多好啊”,所以别去给人两口制造矛盾了。
“谁跟你们人家境不好的”,程季光瞪大了眼,要是楼玉斋那子家境都不好的话,这天底下还有谁的家境好。
“他连婚礼都不愿意给俞大夫办一个,家境能有多好”,
“就是,要是俞大夫是我的儿媳妇儿,我保证把婚礼办的热热闹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儿媳妇儿有多好”。
众人七嘴八舌,把程季光都给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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