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益道:“陆台还没找你谈话啊,省电台要从台里调一名主播,大家都在传要走的不是你,就是婉如。”
洛思羽立即不淡定了,故作无所谓的问:“省电台的要求多高啊,我来台里的时间不长,哪会轮到我,哎,为了公平起见,要参加考试的吧。”
时益道:“嗨,你懂得的,即便考试也只是走个流程,让谁走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洛思羽还欲从她嘴里掏出点信息,却只听伴随着嗑瓜子的嘎嘣声,响起了电视剧的声音。嘎嘣嘎嘣的脆响,随即是时益的笑声,洛思羽在椅子里坐立不安,时益时而瞄她两眼,跟洛思羽待在一起久了,多少瞧出了她的要强,边吃边问:“思羽,你和你男朋友发展的如何了?”
时益指的是上次问洛思羽时,她说闵洋是她的男朋友,洛思羽回过神,敷衍道:“老样子,不温不火的。”
时益道:“那可不行啊,对男人要知冷知热的,你一旦对他淡了,他就跟着淡了,你得把他抓住啊,像我们陆台那样,三把火烧起来,越烧越旺。”
洛思羽不置可否的笑笑,“男人有那么重要吗?我靠我自己也行。”
时益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你看我要不是年轻时当主播那会认识了我先生,我现在能过的舒服么,上有老下有小的,还不是靠我先生赚钱养家。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像我们这种没后台没背景的,还是得趁有些资本时赶紧找个依靠,否则老了,人老珠黄了,从主播位置上下来了,风光不再了,谁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洛思羽听她言之有理,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时益继续道:“你觉得谈钱俗,嫁人吧,还有点不甘心。我年轻时跟你一模一样,真的,文艺女青年,有才情,有思想,那些俗人俗事通通不放在眼里,结婚生孩子,想都不要想。可后来呢,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你还没经历过,你不知道孩子多么可爱,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生了我儿子,每天都想着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他,你说你嫁个没钱的男人,不光自己受罪,孩子同样跟着吃苦,人家孩子有的你家孩子没有,你没体验过,真的,那就是活生生的心疼。我觉得你别为能不能去省电台犯愁了,看穿了,去了又如何了,保不准还没在这里如意呢,家庭呀,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事业。”
平日里洛思羽避免和时益聊家长里短,她在骨子里是看不起被时光磨灭了风采,谈吐庸俗的时益的,但方才时益的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
她想起婉如曾放狠话,“假如有一天洛主播的节目被砍掉了,我一定会求领导给你重新安排岗位。”双手托着额头沉思,她刚去向陆台申请过进修,陆台大概会对她有些看法,去省电台这等好事该和自己无缘吧,洛思羽在心里不停叹气,琢磨比较下来,她一直瞧不上的时益都活的比她惬意。
办公桌上,郑老板送的花娇滴滴的绽放,来自厄瓜多尔的进口玫瑰弗洛伊德,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了。她从包里拿出郑老板给的卡,拨打银行的电话查询金额,总共十万块,说多是不多的,十万块能买什么呢,婉如的一个包,一件风衣,一双靴子,说少也不少了,她的父母辛辛苦苦干上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十万块的嫁妆,他们那村里的姑娘没人享受得到这份福气,郑老板说的对,她的父母是指望不上的,他们还想着嫁女儿赚钱呢。
昨晚他走后,杳无音信,他们就这样平和的断掉了,他痛快的给了她一张卡,从另一个角度说,是压根没有娶她的打算的。洛思羽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无依无靠,孤单单的一个人,连亲哥哥也依仗不了。
郑老板留下的这笔钱是给她挣尊严,洛思羽当真准备留到结婚时用,平日里吃穿用度开销大的不得了,那点死工资哪里够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