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这句话从绅士温雅的黎昕嘴里出来，还是有些让人意外。

    湛脚顿了一下，又端着手里的保温杯放在程若曦的床头。

    “黎总误会了，我是来看程姐的。”

    他的话没全，却足够让黎昕明白。

    明摆着的事，他湛就是冷恕派来的。想到那个人，黎昕就恨得牙痒。

    背后捅刀子，那是人。

    “黎昕，你怎么了？”

    程若曦脸上的伤消肿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不精神，苍白的很。

    他光顾着摸清前因后果，根忘了给她买粥的事。

    盯着湛把保温瓶打开，他的眼睛里像是要着了火。

    “程姐。”

    程若曦推脱不开，接过他手里的汤匙喝着白粥。

    黎昕一见这幕，更没话了。

    心里憋着气，只能等程若曦吃完了才发作。

    “现在可以走了吗？”

    黎昕火药味十足，湛再待下去，怕是他真的会扬起拳头打了他。

    和程若曦道别，他还是去了冷恕那里。

    人一走，黎昕刚才黑的脸有了一些缓和。

    “黎昕，你没事么？”

    “没事。”

    黎昕看着她，手不自觉的抬起，落在程若曦的头上，轻轻按了两下。

    堵在心里的话还是没能出来。

    他越欲言又止，程若曦就越觉得奇怪。

    “是不是查到伤我的人？”

    黎昕愣住。

    程若曦手指捏着床单，嘴角苦笑，“是冷恕，我知道。”

    就算他失忆了，也不会忘记折磨自己。

    “你。”

    黎昕了一个字，就再也不下去了，深深叹口气，“放心，我会给你讨个法。”

    “不用，没必要，我一点也不在意。”末了，程若曦扬起一抹笑，“我现在的心思都在新项目上。”

    她笑的越大，就是为了隐藏自己最痛苦的那一处。

    被人撕裂的痛感，张总打在她的脸，痛的是她的心。

    阴冷的地下室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布朗跟在冷恕的身后。

    手背盖住了鼻间，瞥了一眼冷恕，年轻人还真是定力足。

    吱呀一声推门声。

    混杂着一股酸臭味，下水道的腥味。

    脚步越近，血腥味才更浓。

    光线很暗，布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人。

    五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布朗脸色一黑。

    旁边的人一见冷恕来，纷纷弯腰，“冷少。”

    “嗯。”

    冷恕手里还夹着烟，烟雾缓缓从他手指间升起来。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布朗。

    “先生怎么看。”

    “一命换一命？”

    “还是……”他唇边一笑，危险性极高，“你让他替你去死？”

    五整个人身子趴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鲜血直流。

    要是得不得及时的治疗，恐怕真的会一命呜呼。

    布朗拧着眉，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忽然蹲下身，拍了拍五的脸，沉着声问了句，“还能撑住吗？”

    五吐口鲜血，头猛烈的动了几下，见是布朗更加激动了。“先……先生？”

    “能坚持活下去吗？”

    “能！”

    五用力喊了一句，冷恕捏灭了手里的烟。

    三个时前，凌旭川的办公室里冲进了一伙黑衣人。

    都带着家伙，实打实的威胁。

    带头的男人，神情紧绷，“先生出事了，还请凌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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