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威胁的人,是谌王妃,又不是你,你又何必将这些祸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是为了让我放弃对谌王妃的仇恨,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
苏靳寅默不作声,只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视线明厉而通透,仿佛可以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他低头看着手中制作工艺格外精致的茶杯,自嘲一笑,“其实到了现在,你也很清楚,这事儿若真要放到谌王妃的身上,让她去背负你心头那沉重的仇恨,并非是最妥当的,是吗?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想想,谌王妃有没有救你父亲的义务和责任,就可以理解你今时今刻的举动是否值得了。”
明遥紧紧咬着唇,努力的甩甩头,想要将他如魔音般的话从耳朵里驱赶出去。
她很难去相信,自己恨了那么久的人,到头来竟跟自己的仇恨没有那么大的关系,甚至那所谓的“仇恨”,还是她强加到对方身上的。
这样的结论,简直是荒谬到超出她的认知,可在看到苏靳寅严谨郑重的神色时,忽然又不敢将心中的不甘不愿说出来,只能是愤愤别过脸,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没明白。
苏靳寅心中有些了然,也不去强求她太多,只是又陆陆续续的说起这些年明哲所做的一些事情,从他和苏晗的关系,到明哲越来越膨胀的权欲心思,几乎是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直到看见明遥了然却悲痛的神色,他才猛然惊醒,忽然怀疑起自己是否还有良心
居然当着明遥的面,去揭穿明哲的为人真面目。
这样的行径,该是为人所不耻的吧?
明遥看着他骤然停下的不自然神情,神色黯然,双手紧紧的揪着柔软的棉被,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苏靳寅,你何时竟也对谌王妃如此关心,甚至是维护了?她那么蛮横无理,嚣张得几乎令人发指,你怎么会为她说这么多好话?你该不会是”
她霍然抬头,一手下意识的就扯住他的衣袖,看着苏靳寅自始至终都淡然的脸色,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想到那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其实心里着实是紧张得无以复加。
苏靳寅低头看了看,唇角忽然溢出一抹苦涩的叹息,“你想得太多了,对于这样子的谌王妃,我除了欣赏,并无其他。更何况,她嚣张蛮横,活得如此真性情,难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
明遥有些心虚的低头,脸上划过一丝被人揭穿的尴尬和不自然。
“能够嚣张狂妄,那是老天给她的资本。你若是能够抢得过来,那就是你的,抢不过来,那就是命!谌王妃命好,就该享那样的福气。那是多少人不服气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苏靳寅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光影重叠斑驳,明暗投在那张娇俏动人的脸上,愈发衬得她唇角勾起的弧度诡异而古怪。
方才苏靳寅的那番话,她不敢苟同。
老天总是公平的。
享多大的福气,就要吃多大的苦。
她等着!
等着看顾惜若抛盔弃甲失声痛哭的那一日!
青冥觉得,跟上顾惜若这么个情绪多变的主子,简直是人世间最考验心脏承受能力的事情。
前一阵子还与玉公子谈得好好的,下一瞬就拳打脚踢撕扯啃咬,到此刻居然还学什么江湖人士跑屋顶去喝酒,说是什么一醉解千愁。
就这个模样,她的千愁没解成,他估计心头就多了千般愁绪了。
正这么想着,“哐啷”一声,一个酒坛子就砸到了他脚下,碎片撞地四处飞溅,他连忙闪身躲过,拧眉看着脚下一地的狼藉,认命的叹气。
“王妃,时辰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诸多要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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