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上力,心头蓦地涌起一层酸涩感,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稳健快速,只恨不得能够快点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早点飞回去。
苏靳寅担忧的看着她,由衷安慰道:“王妃,您也不必担心。王爷既然算好了这些事情,肯定会有所准备的。方才,苏某在知道您这边出事的第一时间里,就给王爷发出了信号,想必此刻救援的人员已经过来了,咱们只要出去,估计就能与他们碰头。到时候,就算敌人有多少手下,都不会占得一分一毫的便宜的。”
“嗯。”顾惜若淡淡应了声,“还有多久就到出口?”
苏靳寅忙回道:“快了,最多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说着,他还意味不明的打量起顾惜若,眸光中闪烁着谁也读不懂的情绪。
沉静下来的她,身上自有一股稳重的气势,虽不能称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却也不会输于世间大多数的男子。
他忽然想起,当日段天谌把他叫去,负手立于窗前的修长身影,似乎也有着这样一种相似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靠近些再靠近些,想要一窥其中的究竟。
只是,段天谌吩咐他做的事情,让他看到了这个看似优雅实则强劲霸道的男人的决心和勇气,心里怀揣着的小九九也识趣的收了起来。
虽然这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一个女人。说出来,恐怕也会引起他人的嗤之以鼻。
可他却觉得,为一个女人尚且能做到这个地步,其他的自然是不用说。
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段天谌累积了数十年的恨意慢慢消散,当即与对方约定下来,等回到苍京后,他们便要好好比试一番。
若是他赢了,段天谌的项上人头便是他的,从此血海深仇就此罢休。
可若是他输了,换他和苏晗在段天谌手下办事,甘心听候他的差遣驱策,直到他们能够在每年一次的比试中,有能力再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方才罢休。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苏靳寅才停了下来。
前方是台阶,不多,只有五级,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蓬松。
台阶前方,嵌着一处出口,正方形石板模样,跟入口处一样,底下用玄铁打制加固,并用精钢栓拧紧,在地面上方开启之后,便可在跳下地道时,将精钢栓栓死,旁人再也无法打开。
顾惜若暗暗惊奇,段天谌为了这些东西,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
难道她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时候,他都在想着怎么去逃生吗?
她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觉得这种想法不能再有,否则日后跟他同床共枕都不能舒心。
苏靳寅伸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拍了拍,出口处的精钢栓立即释放出来,那块石板也跟着往上弹了出去。
顷刻间,如练月华倾泻而下,照得地道内亮堂堂的,新鲜微凉的空气顿时涌进来,直教顾惜若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反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捏了捏手掌,一股热流顿时窜向全身,抵御起这秋夜微冷的天气。
“王妃,请随苏某过来!”苏靳寅回头朝她点头示意,率先走了出去。
顾惜若闭上眼,深呼吸了下,再睁开眼时,整个人又像是充满了力气和能量,大步的往前走。
身后,青冥担忧的看着她,想起她那惨白的脸色和一路上略显虚浮的步伐,心神忽然有些恍惚,并没有急着跟上去。
甫一走出来,眼前便豁然开朗,夜晚微凉的空气钻入肺腑之中,惊得顾惜若身子又颤抖了下,小手也被冻得一片冰凉。
“王妃,此处甚是偏僻,只要半个山丘,就可以到达当初那些私家军所在的地方了。”苏靳寅指出正南的方向,眉宇间隐隐潜藏着一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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