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阿吉见状,转身走到门旁,将门板推开。
纯白如玉的梁效出现在房门外,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袍,腰间插了一杆翠绿的竹笛。
见到阿吉在,苏妙微微一愣,旋即友好又腼腆地笑笑。
阿吉无声地向他行了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梁效进入包厢,看到梁故正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笑,色淡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苦笑,无奈、惆怅,还有一点心有余悸,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故。”
梁故笑着看他,可是当那目光顺着他的脸向下落在他赤红发黑的手掌上时,一双桃花眼微凝,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沉声问
“又伤了”
梁效一愣,下意识将手藏在袖子里,每次当梁故这样板起脸时,他都有点心虚和惊慌。
梁效望着她下意识遮掩的动作,心里一阵沉闷,过了一会儿,他轻而不容置疑地道
“坐下。”说着站起身,从一旁的格子里翻出乌木药箱。
梁效从小以梁故马首是瞻,即使他是兄长,面对比他可靠比他有才干的梁故时,梁敕总是下意识地服从,也说不清是不敢还是不愿忤他的意。
梁效乖乖地在墙下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梁效提着药箱在他对面坐下来,打开药箱取出烧烫伤的药膏熟练地问他包扎。
这动作似重复了千百次,就好像梁效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事实上梁效的确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从小到大,这样的包扎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他包扎的手法甚至比他日常写字吃饭还要熟练。
梁效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中微涩,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叹道
“像我这样的不祥之人,活在世上只是给人添麻烦罢了。”
梁效包扎的手微顿,接着板起一张脸,看着他轻斥道
“又说胡话了”
梁效对他恶劣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这样呢。”过了一会儿,他似叹息,轻轻地呢喃了句。
梁效听在耳朵里,心重重地沉了一下。
梁效是他的五哥,他们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在五个兄弟中,梁效与他的关系最要好,如果硬是要说原因的话,其实这原因也很简单,梁效的生母和梁故的生母都是早早就过世的薄命之人,而大不相同的是,梁效的母亲是曾经位列四妃之首的贤妃。而他的母亲则是一个空有相貌的宫女,那宫女因难产过世,死了以后因为生下皇嗣有功,被封了一个宝林,并以宝林的份位下葬,饶是如此,可事实上,梁故他只是一个宫女生的儿子。
在五个兄弟当中梁故的生母地位是最卑贱的,从这方面讲,梁故应该算是比较不幸的,然而比他不幸的大有人在,那就是梁效,母族地位显赫母亲身份尊贵的皇五子梁效。
梁效他还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不幸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占卜师曾对着贤妃的肚子占卜说梁效的命格属火,结果梁效生出来时的确属火,刚出生的时候,因为一个稳婆打翻了油灯,在贤妃生产的寝殿里燃起了好大的一把火,这是相当不吉利的,但是也不排除只是一场意外,人们虽然不敢议论,但是对于这件事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
然而可怕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完结,尚在襁褓中的梁效很快被人发现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小打小闹的火灾甚至大火灾会一桩接一桩地出现,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好多次都发生了火灾。再加上梁效五岁那年,梁效母妃的兰秀宫突然起火,也正是那一次,梁效彻底失去了母亲。
因为宫殿失火,深夜中的贤妃娘娘没能及时逃出来,在兰秀宫中不幸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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