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双却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苏妙见她十分认真,虚心接受意见,便“哦”了一声,又问
“你想让他娘收你为徒吗”她说着往回味身上一指。
回味的眉角狠狠一抽,还是很不满。
阮双用力点点头“当然了,我都已经定亲了,要是我再像从前那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成亲之后我就要回家去每天做针线将来生孩子养孩子了”
“双儿”阮谦呵斥,家里就这么一个姑娘,完全被宠坏了,口无遮拦,一个姑娘家本该腼腆温婉,她倒好,性子野不说,还不分场合什么都敢说,作为哥哥,虽然大部分时候他觉得这个妹妹还是挺可爱的,可是她不管不顾信口胡说的毛病还是让他觉得很丢人,难道是他们家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本来就是”阮双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你们一声不响给我弄来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还要我明年初就成亲,根本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我是要做甘宝楼厨长的,小时候爹明明答应了我将来可以做甘宝楼的厨长,因为爹说我可以我这十六年才刻苦用功,可就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我明年就要去生孩子养孩子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放弃做甘宝楼厨长的机会去嫁给跟我差一个辈分而且还像个傻子似的老光棍儿”
“你说谁像个傻子”高兴突然不悦地瞪向她,叉腰怒道,“我只比你大三岁好不好老光棍儿我跟你说阮双,嘴巴坏遭雷劈”
“就说你就说你我遭雷劈更好,遭雷劈我正好可以不用嫁你,你这个还了俗的臭和尚”阮双翘起鼻子,气哼哼地说。
“和尚怎么了你瞧不起和尚每月还去庙里上香你以为我稀罕你我才看不上你呢”
“是我看不上你本姑娘如花似玉的人物儿,怎么可能一朵鲜花插在你这坨牛粪上,你做梦”
“我呸你是鲜花你要是鲜花我宁可去娶一坨牛粪”
阮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耳朵被他们吵得嗡嗡作响,抱住头,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不要在饭桌上一口一个牛粪好不好”
苏妙已经目瞪口呆,愣了半天,转动脖子望向回味,瞠目结舌地问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嗯姑且算作是指腹为婚。他娘和她娘是闺中好友,很早之前就约定将来会结成儿女亲家。”回味摸了摸鼻尖,对高兴孩子气的行为更加嫌弃,觉得他一个成年人去和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在口舌上针锋相对太丢份儿。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响起,众人这才想起来这张桌子前还坐了一个跟他们这些人完全没有关系的外人,温暖柔软易推倒的夏瑾萱小姑娘。
夏姑娘笑起来非常好看,她的牙齿白而透亮,一笑露出八颗整齐雪白的牙齿,不是笑不露齿那种刻意的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刻意收敛亦没有过度夸张,带着自然而然的亲和力,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阮双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想要转移话题让对方忘记自己刚刚张牙舞爪的形象,她腼腆地笑嘻嘻,问夏瑾萱道
“夏姑娘和我应该是同岁吧夏姑娘是几月生的”
“我是四月生人,阮姑娘呢”夏瑾萱并没有刻意隐瞒,大大方方地回答,又问。这个姑娘和自幼在闺阁中长大的姑娘不一样,虽然言谈举止礼仪教养都符合大家闺秀闺范,但周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派爽利果决的气度,那是属于主事者的坚定,听说这姑娘不仅仅是莲花楼厨长,还是莲花楼的主事人,据说祖产规模不小。
“夏姐姐比我年长一个月,我是五月生的。”阮双笑盈盈说,问,“夏姐姐之前来过梁都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孚宁离梁都太远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离开家走这么远,路上真是吃了不少苦头呢。”夏瑾萱微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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