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梁故因为不顾法纪走私货物钱币到科西国,被削去王爵,贬为庶民,安王府被收回,不法收入被尽数纳入国库,曾经尊贵显赫的安王殿下,他的政治生涯还没有迎来鼎盛便已经到达尽头。
与安王狼狈为奸的薛明被皇上处以极刑,薛家家产全部充公,他的妹妹薛明珠虽然没有参与案件,可在私船上她和薛明一同被擒获。尽管薛明珠哭诉她对薛明的事毫不知情,薛明也辩称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算她没有涉案,她也不可能再继续住在皇宫里了。薛贵妃咬了咬牙,将自己一手抚养大的薛明珠送去了梁都城外专门收容出家后妃的慈航庵。
听说薛明珠在走之前大闹了一场,哭着骂了薛贵妃好多难听的话,然而闹上了天她最后还是被送去了慈航庵。
安王党派的人坐立不安,因为利益牵连,互相维护,自然就会有不信邪的死忠派欲上书替梁故说好话,试图将梁故的罪名削弱。可是皇上根本没有给他们开罪的时间,走私案牵涉了兵部和户部的一干要员,这些要员又牵连上了地方官员,其中就有鲁南省刚刚被收押的布政使和其从属官员,再之后又牵涉上了太子在鲁南遇刺的案件。
当一切联系起来之后,在人们如梦初醒之时,朝堂上的腐朽灰暗已经被清理了两成,再加上先前鲁南大灾时被太子动手拔掉的和之后皇上下手清除的那一成,岳梁国完成了近半的大清洗。
这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过的大动作了,对于安逸自傲的梁都官员来说,这场措手不及的清洗令他们慌乱忐忑。他们看不清皇上是因为官员震怒,还是他只是想借助这些在官场上早已经见怪不怪的,来达成他谋算已久的肃清。
这一刻,上了年纪的老臣又想起了当年皇上联合瑞王血洗皇宫弑父杀兄带给他们的恐惧。
而向来温润到近乎软弱的太子殿下突然以雷霆之势对自己向来纵容的弟弟下手,并且一下子就绝了弟弟的前程,虽然梁故性命尚存,可对一个皇子来说,断了他掌握多年的权利,看他变成一个无用的废人,比杀掉他还要狠辣。
所以,这算什么残酷的父亲不可能会生出软弱的儿子,其实软弱的太子殿下骨子里也有他父亲的狠绝和冷酷么
朝堂上连续多日陷在恐慌之中,人人自危,恍若惊弓之鸟,阴森的气氛笼罩,让所有人都觉得坐立难安。
自从被收押,梁故一直没能见到父亲,梁铄没有召见他。
直到案件盖棺定论,一干人等的处罚全部执行完毕,只剩下他了,他从禁宫的监牢中被提出来,然后他在无极宫见到了他的父亲。
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犯了罪,父亲没动手杀他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梁铄对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他的儿子,可罪名是他给他定下的,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特矫情。
父子二人同在一室,默默无言。
沉默了半个时辰后,梁故站起身,低声说
“儿臣告退。”
“阿故,”这时候,梁铄忽然开口,他没有看他,轻声问,“你恨我吗”
梁故愣了一下,他亦没有抬头看他,他垂着脸,低声道
“儿臣不敢,是儿臣犯了罪,儿臣怎敢怨恨父皇。”
“作为君王,你犯了罪,我必须处置你,这是身为君王的责任。”梁铄看着他,语气轻而淡,“可是作为父亲,你犯了罪,我心中纵然愤怒,但你是我的儿子,我有过想包庇你的念头。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教好你。”
梁故浑身一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皇虽然偏重太子哥,可对其他几个儿子他并没有忽略过。梁故突然想起小时候父皇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一块上朝的时候,小小的五只在龙椅旁边站成一排,什么都听不懂,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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