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梁敖手握着前方送来的战报,叹了口气,对坐在对面的梁敕说
“科西国这一次开出五百艘战船,我方的战船就算全部算上也不过二百艘,远远不够啊。”
梁敕沉默了一阵,说
“也不一定不够,五年前,父皇命我在蓬陵岛监造了二百艘新型战船,虽然加在一起还是不够,但是让科西国惊一下还是可以的。”
梁敖一愣,心里复杂起来,梁敕监造战船的消息他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梁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他一直以为梁敕只问文政,因为不擅长所以很少涉及军务,没想到暗地里梁敕在军政上参与的也不少。
他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为自己过去的失察感到恼火,对梁敕的戒备油然而生,他从梁敕的身上感觉到了威胁,还有那种被打败了的感觉,他此时的心情比刚才来时更加不快。
抬起眼帘,发现梁敕正看着他,梁敖心头一凛,收敛了神情,淡声道
“话是这么说,多了二百艘战船确实增加了不少战力,可是派谁去。海军上的人才比陆军上的人才更难找,放眼朝中,还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挑了两个最合适的人选,让林江带来了,正好你也见见。”梁敕说。
梁敖皱了一下眉,满腹狐疑,他望着梁敕微笑的脸,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想破了脑袋,把朝中的所有将领都想遍了,也想不出梁敕口中的合适人选到底是谁,而且还是两个。
梁敕端起桌上的参茶,浅浅地啜了一口。
就在这时,侍卫林江突然进来,先请了安,表情严肃地道
“殿下,人带来了。”
梁敕点点头,示意让带来的人都进来。
梁敖疑惑地望向门口。
两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身穿水绿色的粗布棉袍,自然卷的长发用方巾很随意地扎在脑后,他的右眼睛前戴了一只镶嵌着玳瑁的金边框架眼镜,单片眼镜,上面挂着花纹精美的流苏,相貌斯文,举止儒雅。立在他身旁的男子比他要高大许多,刚进门时,脑袋都快超越门框了,他穿了一件白色中微微发黄的陈旧袍子,眉清目秀,淡雅若星,只是他的脸色十分憔悴,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仿佛是在密闭的空间里生存了许久造成的。
梁敖惊诧万分。
来的人居然是已经被贬为庶民的安王梁故,和被终身囚禁在紫云殿的湘王梁效。
梁故和梁效皆浑身不自在,这不仅是他们在经历了重大失败更换了身份后第一次进入太子府,同时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第一次重逢,曾经的梁故和梁效最为要好,可是在彼此遭遇了惨败之后,他们都选择了对对方视而不见。
他们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被梁敕想起来又被强硬地突然带过来,他们的心里是十分排斥的,因为排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去做。
这个时候,梁敖大概明白了梁敕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心情比刚刚更加复杂,扪心自问,他绝对不会像梁敕这样仁慈,同时,他也没有梁敕这么大胆。
梁故和梁效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梁敕坐在桌前,亦一言不发。
梁敖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面向梁故和梁效,沉声道
“换了身份连规矩都不懂了,还不跪下”
梁故和梁效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阵,梁故率先撩起袍摆跪了下来,低声道
“草民给太子殿下请安。”
梁效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笔直地站了许久,才弯了膝盖,不甘不愿地跪下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梁敕坐在桌前,他的表情很平静,他盯着跪在下面的人看了一会儿,淡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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