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娘活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子、女娃,你这老头从哪里骗回来的?”
“不就是惦记着你,大老远骗回来给你解解闷吗?”老头子嘻嘻一笑,说得像真的一样。
“你就惦记着你的花花草草,旁人吃草啃花,啃个俊美如花,你却啃个白发苍苍,白发苍苍也就罢了,还四处游荡,一眨眼人就不知道跑哪了?摊上你这么一个老顽童,倒八百辈子的霉。”顾夫人越说越气,老头子依然笑嘻嘻,一副随你打骂的模样。
“大人,门外有一铁匠求见,说小儿头烫,迷迷糊糊说着胡话,跪在门前请大人救治。”守门老者前来禀告。
“请他进来吧。”老头子说。原来他也是一名巫医,怪不得这一路走来,能入药的花草随处可见,但他的行事作派跟寻常的巫医又大不一样。
“老头子,我先去准备汤药。”顾夫人说完就离开了,身姿婀娜,如风拂杨柳。
“是不是老太婆看着比老头子年轻很多,我老头子本打算终身不娶,她又非得赖过来,我那会已经三十有五了,她才十五,娇滴滴像朵花,就四处嚷着非我老头子不嫁,弄得整个圣都人尽皆知,连五岁孩儿、八十岁老妪都笑话老头子我,这多丢人!我老头子不娶她,她这辈子还哪嫁得出去。”老头子说,但嘴角眉眼都荡漾着幸福甜蜜,这又是一个言不由衷的老头子,不过越看就越可爱。
说话间,一个脸色黝黑,身材魁梧粗壮的男子抱着一小儿匆匆而来,此时已是隆冬,男子脸颊、头发全是汗,就连单薄的衣衫也全然湿透,可见赶得有多急。小儿脸色发红,嘴唇干裂,正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顾大人,实在不应该深夜打扰,但我已经敲了几个巫医大人的门,都没有人肯开门,但小儿却烫成这样,所以斗胆前来找顾大人,是不是我孩儿做错什么事?”男子的草鞋已破,脚也磨出了血,可见这一夜走了不少路。
“别急,容我问问。”老头子念念有词,说天神说了,只是小惩大戒,说完喝了几口水喷在小儿身上,然后接过顾夫人手里的汤药,说是圣水,喝了圣水小儿一会儿就好了,果然不久小儿干裂得嘴唇有了水分,通红的脸庞也渐渐恢复如常,来人千恩万谢跪拜离开。
“巫医大人,你刚刚真的跟天神说话吗?他真的跟你说这些只是小惩大戒?”落尘疑惑地问。巫医谷大人听完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哪有什么屁天神,我顾老头就是天神,说天神只不过大家喜欢,我装装样子罢了。”
“老头子,你又乱说话了,说这些离经叛道的话是要杀头的,”顾夫人埋怨地看了老巫医一眼。
“你老太婆当年逢人就说非我老头子不嫁,还不离经叛道?这人还没嫁,就赖我屋不走,天没黑,就在那勾人魂魄,这不够离经叛道?你那年才十五岁,毛都没长齐呢!”
“你俩娃不要听他胡说,谁赖他屋子来着?这人越来越没皮没脸了,我当初年少不懂事,瞎了眼才嫁你。这风冷得刺骨,你们穿得那么少,冷坏了吧,我这去给你们暖壶酒暖暖身子。”顾太太白了老头子一眼,就走了出去,老头子朗声大笑,老头子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身姿挺拔,星目剑眉,年轻时定也仪表堂堂。
“小神医,我们喝酒说话,别理那老婆子,你跟我说说用了什么药治好那大贵人的腿疾,你给那铁匠吃得是什么药丸?还有那天鸡蛋放进的是什么药物?这一路看你伤未痊愈,怕打扰你歇息,才忍住不问,今日看着已经大好,我们聊一个痛快。”老头子脸微红,如一个兴奋的孩儿。
落尘与老头越聊越投机,落尘发现老头子对药草如数家珍,他这家里藏着的药草就有几百种,对一些疾病有着自己独特的做法,但听说却有奇效,落尘听得趣味盎然,落尘说的老头也听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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