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凤心中颇有感触,这马夫和她也就是金钱的关系,他却为了那点子情谊舍了命。
陆鸣凤还想说什么,却见他闭了眼,陆鸣凤大惊,伸手在他鼻间一探,心中一凉,这……就死了?
可是她不忍心就这么让他尸骨流落荒野,也许他的老母亲正等着他赚了钱回去,一家团圆,陆鸣凤鼻尖微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后面的人已经快追上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陆鸣凤狠了狠心,到了一处转角,将已经死了的马夫丢了下去。
果然,马车轻快起来,已经快了许多,跑了一段路程,后面的马蹄声果然歇了下来,陆鸣凤心知他们是被拖住了。
往前一跃,跳上了马背,又伸手将马身上拴着的绳子一松,车厢轰隆一声在地上往前滑着,马儿脱了束缚,立刻欢快的往前奔跑,完全是之前速度的两倍。眨眼间就把后面的人甩了老远。
夜色深沉,陆鸣凤觉得这种逃命的感觉,像是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觉得十分窒息。
坐在马上,颠簸到她几乎拉不住缰绳,她恍惚中感觉像是又回到了那夜,浮尸遍地,哀鸿遍野,她一人深夜离开,被宫珏翌带回去……之后的种种,都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骑着马,陆鸣凤一直往前跑,直到天色将明,她感觉到大腿内侧被摩擦的生疼已经无法忍受了才停了下来。
把马儿牵着到了一处田野水洼地,不用猜都知道,她这会儿一定是花脸,不拘小节的捧着水洗了一把脸,马儿也累坏了,伸头到水洼里喝水。
陆鸣凤这才低头看见有血从衣服里渗出来,那种被摩擦到皮肉消糜的痛感让她格外的清醒。
疼是她身上当前最大的感触,她必须处理一下伤口,否则待会儿无法骑马,只怕会误事儿。
这时候,一个朴素的老妇人从葱郁茂盛的稻草深处走出来。
她手提一个竹编的挎篮,头上裹着白色的汗巾,正缓慢的朝这边走来。
陆鸣凤这亡命奔逃一夜,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见那竹篮里有考红薯,顿时眼睛一亮,可是他也能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前讨要吧。
就在她思考时,那老妇人已经到了身前不远处,她见了这高头大马和一旁有些狼狈的陆鸣凤,有些惊讶,看样子这姑娘不是村里人啊,还有一匹马。
老妇人走过来看了一眼陆鸣凤:“姑娘,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大清早的在这田里?”
或许是因为陆鸣凤是个姑娘,所以那妇人的语气格外柔和,陆鸣凤眼中已经蓄满泪水:“婆婆,我是路过的商人女儿,和父亲的车队走失了,我不认识路,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她灵动而闪亮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扑漱扑漱落了下来。
看着她这副样子,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放下竹篮,温声道:“姑娘,我一个农妇也不识路,只能给你一点吃食,只是听人说,顺着林子那边的官道往前面山的方向走,就能到临安城,老婆子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鸣凤心中感动,萍水相逢,能得老妇人这样的好心帮忙,也实属不易。
老妇人颤抖着把篮子里的五个烧红薯拣了三个给她,又给了一个馕饼,这对于陆鸣凤来说,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老夫人又重新提了篮子起来:“这些也够你一天的吃食了,我还要去田地给我家的两个傻儿子送东西,你就将就吧。”
她面目慈和,陆鸣凤对她心生好感,连忙叫住她。陆鸣凤心里担心,老妇人把吃的东西分了这么多给她,只怕不好交代,便从荷包里拿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塞给老妇人。
“婆婆,多谢您慷慨赠食,俗话说礼尚往来,您既然给了我一口吃的,晚辈也没有什么能够送您的,这十两银子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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