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径庭。
对于司月的问题,杨天河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对方那双清澈的眼睛,内疚地撇开了脸,放在腿上的两手握紧,这事他们家做得真不地道,他都羞于说出口。
司月深吸一口气,她可不是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看不出这中间的不对劲,“说吧,你是谁?”
“杨天河。”杨天河干巴巴地吐出这三个字,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难说出口,似乎卡得他的嗓子都生生发疼。
“杨天河?”努力搜索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知为何,突然间笑了出来,她不知道,那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在她那张甜美可爱的脸上违和感有多么强烈,“杨天赐的四哥?”
司月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抓着粗布床单,难怪她会穿越到这小姑娘身上,原来是同命相连,同样的是父亲因下河救人而死,同样的没有好报,果然,好人是当不得的。
“恩。”杨天河眼角只扫了一眼床上的司月,就恨不得能找个洞专进去。
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杨天河的脸都快因愧疚而烧着时,司月开口:“婚书呢?给我看看。”她的婚书其实就在袖口里,只是,昨天晚上,陈氏将房契,地契同婚书放在一起,不便拿出。
结果杨天河递过来的婚事,打开一看,果然是杨天河的名字,静静地捧着婚书,脸色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更加暗沉,想着当日在司忠病床前的杨双吉,杨天赐,以及那位老秀才,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算准了司忠的爱女之心,吃定了他的大字不识,嘴上说着杨天赐的名字,写下的却是杨天河三字,等到司忠死后,剩下没见识没注意的孤儿寡母,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闷声吃下这暗亏,真是好算计。
“和离吧。”在这件事情上,杨家人做得滴水不漏,这个亏她认下了,不过,时间长着呢,总能找回场子的。
轻轻的三个字在杨天河的耳边炸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月,见她将婚事合上,放在一边,神色莫名,不知为何,杨天河却能从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里看出厌恶,心下难受得紧,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才刚刚成亲。”
无论杨天河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此时的司月对他真的是提不起半点的好感来,面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讥讽之色,“对不起,要我跟着一屋子狼心狗肺之人生活,我怕我不被恶心死,也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杨天河无言以对,从未觉得说话如此困难过,低着头,不想再去看那双眼里的厌恶,“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撂下这话,也不管司月如何反应,身形狼狈地离开。
司月闭眼,想着父亲救人死去,身体不好的母亲紧跟着离开,那时她才八岁,接下来整整十年,被救之人以报恩为目的收养了她,表面上她从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暗地里所受的折磨,屈辱比之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更让她愤恨可笑的是,那对夫妻竟然因为收养了她,成为上流社会著名的慈善家。
好多时候司月都在想,如若是父亲地下有知,知道他下河救人的后果是她的女儿饱受屈辱折磨,还会不会像当日那般的义无反顾,父亲的想法她是不知道,可司月想若是她遇上是绝对不会如父亲那般愚蠢的。
而现在,若是那天真的小姑娘还在,恐怕会比当初的自己更加的彷徨失措,孤立无援的。
这边杨天河逃出新房,大力地吐出一口气,此时夜已经深了,周围安静漆黑一片,摸索着走进厨房,点了灯,干瞪着锁得严实的橱柜发呆,脑子里不由得再次出现那双厌恶的大眼睛,用力地甩了甩头,开始寻找食材。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即使是熟悉的声音也让杨天河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周氏,如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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