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声的哭泣着,半晌才收拾好心情转身看向身旁股肱之臣,举起手中传位诏书。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栗源第一个反应过来,跪下行君臣大礼。
袁义承愣了一下,也跟着栗源一起参拜,何乐跟在先生后面,最后才单膝跪下。
姚常厚扫过他们的身影,目光快速越向大殿外的夜空,此时本应是华灯万盏,星河璀璨的时间。临安城因这场变故而陷入一片宁静,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注意着变动最终结局,明天起太阳将照常升起。
“你,过来,去宣读先皇遗诏。”姚常厚指着一名年轻太监,让他接过先皇的传位诏书。
那太监战战兢兢接过诏书,这才快步跑向大殿门外。何乐也不用人吩咐,悄然跟在他身后。来到大殿外,年轻太监展开传位诏书,对着众多羽林卫大声宣读着传位诏书上的内容。
此时何乐并没有去细听诏书的内容,而是心思越过了皇城,越过了临安,越过了澄河,一路向北去。那里的人还不知道大周朝又变天了吧!这次变天又将会给这天下带来什么?
何乐突然间有点迷茫起来,看着下方几千人在三呼万岁时更是迷茫。在西面还有蛰伏的几十万逆贼等待着再次兴风作浪,在北面还有几百万如狼似虎的异族,而这羸弱的大周朝还在内斗中相互倾轧。对内再能打能杀,每次挥刀的结果也是在削减着自身的实力,并没什么好骄傲,更没任何成就感可言。何乐只觉得他们如同愚蠢贪婪的野兽,除了占有不会想别的。
“这就是乱世,容不得你多想,只有接踵而至的拼杀,只有保证自己不死,才能站到最后去想清楚这乱世。”袁义承不知何时站到何乐身后,轻声的说着,似是自语,又似专门说给何乐听。
何乐回头看着誉满朝野的老将军,发现他真的老了,从他的眼神里透出苍老的气息。
“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何乐低下头盯着脚下的青石方砖,只有在皇宫才能见到这种用青石研磨出来的方砖,非常精制细腻。
“我就这一个孙子,其他儿孙都牺牲在北方战场上……”
“要我有小孩,让一个给你当孙子。”何乐盯着方砖,发现有块方砖缺了角。
“臭小子,和我一样臭脾气!”袁老将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拍得一个踉跄。
“知道不算公平,但你也说过这就是乱世,很难有公平的事。”何乐摸着后脑勺,其实并不痛,反而有种长辈的温存。
“是啊!这狗屎的乱世!”袁义承眯起眼来,看着突然降下的细雨。
姚常厚与栗源的商议结束了,很快建隆帝的出殡也将进行,而临安城外的叛军也不能掉以轻心。当夜他们就安排羽林军与投诚的秀风、云苍、朔方三地军混编成五千城防军,随即又将临安城四门关起来。同时向天下发布勤王令,着各地勤王之师即刻前来临安除乱。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直到清晨将要早朝时间,姚常厚才领着众人往后宫走去。被贬为庶人的陈贵妃还在原来的宫里呆着,而她的儿子却跑了。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可以就这样闯进来!”陈贵妃刚将小太监赶出来,就遇到过来的姚常厚。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只是庶人,父皇遗诏中已将你废黜。”姚常厚走进内室,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美艳的妇人。
“你胡说,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废黜我。一定是你编造的,我不信。”陈贵妃站起来,仍有着仪态万方的气势。
姚常厚将诏书扔给她,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陈贵妃才跌坐在锦墩上。
“原来你还是皇家血脉最重要,说过的哪些话都是骗我的吧……”陈贵妃凄然颓废自语。要说她与建隆帝有多少深情,当然不可能。建隆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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