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

    眸色越发幽深。

    那笑容，就跟刺一样，扎进他的心口。

    不见血，却窒息般的痛。

    他知道。

    还有一个星期。

    她跟欧阳枫就要结婚了。

    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

    彻底地离开他的生命。

    顾雨生一瞬不瞬地盯着。

    直到，烟蒂烫到了自己。

    他“腾”的一下回神。

    这才发现，玻璃橱窗那，早已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开车。”

    他命令助理。

    在纪凌雪出来，他的身影已经不见。

    他从后视镜那里看到，她上了欧阳枫的车。

    全程，欧阳枫的动作都很细心，体贴。

    他很爱纪凌雪。

    同为男人，他看的一清二楚。

    “顾爷，去哪里？”

    “雪园。”

    雪园位郊外。

    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很安静。

    这不是顾雨生喜欢的风格。

    可他却毫不犹豫买下了。

    以两亿的价格。

    这是纪凌雪喜欢的风格。

    只是，她还有可能做这里的女主人么？

    走进卧室。

    他连灯都没有开。

    就好像习惯了黑暗一样。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他并不是习惯黑暗，是害怕，害怕没有她的存在。

    顾雨生随手除掉外套，扯了扯领带。

    然后，身子陷入真皮沙发。

    他单手按着发疼的额头，黑夜，只模糊地映照出他颓然的样子。

    脑海响起的，是白天，她跟他相拥而立的画面。

    他的手搭在她的细肩，她纤细的身子偎在他的怀抱里，看上去，就很相配。

    她唇角浅浅的笑弧，化作一把把无情的利刃，刺向他。

    他痛不欲生。

    更让他痛苦的，是她的美好。

    他那么阴暗，自小，就不知道什么是阳光。

    而她，那么清纯干净。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有所交集，是他强行掳走她的一心，再狠狠地糟—蹋。

    他没有对她付出过真心，也不屑正视她。

    这一次，他是彻底地失去她了。

    五年前，一幕一幕，就跟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

    他伤害她，他奴役她，甚至，跟别的女人暧—昧。

    那个傻女人却选择了隐忍，她一次次的原谅，给了他最大的权限。

    直到，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她才恨上他，决绝地要跟他离婚。

    现在回想。

    顾雨生恍然大悟。

    兴许那会，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只是，他迷惘不自知。

    否则，他不会放开她。

    因为，以他的性子，一旦恨上，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绝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是例外。

    现在，他后悔了，后悔放过她。

    “雪儿......”

    顾雨生按着阵阵抽—搐的脑袋，头似乎要裂开。

    她的声音，她的倩影，始终萦绕不去。

    助理进来，正准备汇报工作，就看到主子，蜷缩在沙发上，整个样子极其痛苦。

    “顾总！”

    他很早就来了，打过电话，顾雨生没接。

    这才上楼找他。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听到了异常的声响。

    顾雨生已经痉—挛地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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