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笑什么?”
岳秀姌察觉到来自于少女隐隐的敌意,她莞尔一笑,“岳妡妤,端庄淑雅的举止是装不出来的。在我面前,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
少女脸色阴沉,强颜道:“大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苦,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哦?”岳秀姌打量站在门外的少女,比起嚣张的岳姣妤,这位才是该防着的人。
将手里的纸钱丢进火盆里,岳秀姌缓缓走到门口,“你想看我哭?”
“大姐姐,你又误会妹妹了。妹妹只是想你心里舒服一些,没有别的意思。”岳妡妤急于解释自己的好心好意,可她看见岳秀姌转身的同时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顿时吓得闭上嘴巴,连连后退。
“你你你”岳妡妤退到石阶下面,好在岳姣妤上前扶住她,才让她稳住身子。
岳秀姌提着木棍子绕着棺材走了三圈,边走边默默的和岳氏姐妹说话,并且向棺材里的岳秀灵道歉,请饶恕她的罪孽。
“岳秀姌,你少在装神弄鬼的,赶快滚出岳家。”岳姣妤放开岳妡妤,几步踏上石阶,却堪堪停在门口外,“再过半个时辰,岳秀灵的棺材就会被送去后山的乱葬岗。”
轰得一下,岳秀姌全身血液要凝固一般,她怔愣的盯着岳姣妤,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乱葬岗。
乱葬岗。
乱葬岗
这三个字仿佛诅咒之音不断折磨着她的心,她的灵魂。
岳秀姌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而握着木棍的手却更紧更用力。脑海里徘徊着那三个字,即便是现在的她也知道“乱葬岗”代表了什么。自古至今,死人为大。除了一些作奸犯科的恶人死后被丢去乱葬岗,一般人死后会被家人抬到祖坟的墓地入土为安。而岳秀灵,一个还没有嫁人的闺阁女子,她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为什么死后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是谁?”岳秀姌抓起木棍,直指岳姣妤的鼻尖,“是谁要将灵儿丢去乱葬岗?是你的主意吗?还是她的?”木棍指向岳妡妤,吓得她捂住胸口连连摇头。
岳姣妤轻哼,“是爹爹和娘的意思,也是族中长辈们的意思。”
岳秀姌拧眉,“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啦。”岳姣妤摇头,又补充道:“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去问爹爹。”
岳秀姌如遭雷击。她如何也理解不了岳汾的心理,棺材里躺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
“岳汾呢?王氏呢?他们在哪里?”岳秀姌顾不得尊称,直呼二人的名字。
岳姣妤勾唇而笑,“爹爹和娘在前院招待来奔丧的客人,哪有空闲来理睬你。”
“没有空闲?”岳秀姌握着木棍,指向岳妡妤的婢女,“你,去请老爷和姨娘来。”
那婢女仗着自己主子的威势平时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又瞧不起嫁给穷人的岳秀姌,怎么会听从她的命令呢。婢女鄙夷的白了岳秀姌一眼,讽刺道:“我劝澹家娘子安生些吧,别惹出乱子来徒增不痛快。老爷和夫人正在招待京中重要的贵人,没个空闲来看你泼皮耍赖。澹家娘子既然进了香,烧了纸钱,快点滚出去吧,别脏了岳家的清净地。一脸的穷酸相,还敢跑来岳府闹事。呸!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
一道身影闪来,满口脏话的婢女头一偏,左脸“啪——”的吃一记钝疼。
岳秀姌嗤笑着甩甩麻疼的手,看到婢女红肿鼓起的左脸,满意的点点头,“再敢口出污言,我可要用木棍来帮你松松筋骨。”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自己的心腹婢女被打,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岳妡妤恨得攥紧拳头。
“怎么,三妹妹有意见?”岳秀姌瞟一眼气得脸色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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