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子站的稳稳的,如同一座根深蒂固的山一般屹立在此。
他根本不想看乔绵。
”没有为什么。“乔绵的手已经开始攀上陆亭川线条分明的手臂,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反应。
”亭川!这是你的孩子啊!“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原来原来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屋内静默了三秒。
”可是你,不配为陆家生孩子。“
他终于还是转过脸来了。
声音清冽、温凉,一如既往。可说出的话语,伤人至极。
不敢再望向他的眼睛,只怕从里头再读出让人粉身碎骨的意蕴,乔绵垂下头去,整个身子都无力起来。
她没再说一个字,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还未回房,胸前的衣衫已被泪水湿透。
他说她,不配为陆家生孩子。那么,他之前的所有开心呢,都是假装的吗?不,陆亭川这个男人,他不会假装,那一切都是乔绵的错觉,是她的自以为是。
以为自己睡到了陆亭川,又怀了他的孩子,便是最安心、幸福的事。哪怕是为了离开他才怀孕,但自己能为他留下孩子,他一定也会欣然接受。
回想在部队里的种种,她为了怀孕想出各种办法上他的床,得知他上”战场“后拼命去岩雀山寻他差点死掉,而在知道她怀孕后,他明明笑了,他说你听到了吗,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明明是那么温柔、喜悦,完全就是一个新晋爸爸充满着对孩子的期待。
可现在,他带她回了陆家后,却告诉她要她将孩子打掉,而原因是她不配为陆家生孩子。
乔绵苦笑,只觉喉咙苦涩,也不想再回房间了,那个她之前为了照顾陆亭川住了两年的房间,里面的每个角落都是他的影子,每分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
但此时,乔绵不想听到、看到有关陆亭川的任何。
光脚踩在地板上,乔绵下了楼。
凌晨了,客厅里自然没有人,乔绵看着被月光照的发白的地板,躺到了沙发上去。
家里的沙发很大,一点也不像陆亭川宿舍里的沙发,又硬又小,晚上睡觉乔绵连身都不敢翻,但陆亭川却让她睡了好几个月。
是吧,他定是对她没有一丁点感情,否则怎么忍心一直折磨她,怎么忍心说出这般伤人的话语。
环抱着自己,乔绵蜷缩成一团,狠狠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眼泪的流淌,已经将沙发都湿了一片。
她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残留着陆亭川的气息,甚至肌肤上还有他粗糙指腹的触感,但现在乔绵觉得很痛苦,拼了命想甩开他的模样。
”我恨你。“
漆黑的夜里,乔绵用最低的声音压着喉咙说话,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听到。
但她恨得,不是陆亭川,而是那个将她推入火坑,害她失去一切信念的温思成。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许还是那个简单快乐的乔绵,可因为遇见了他,乔绵为了所谓的爱情,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应该。
真是恨啊,可这份恨,能与何人说?
内心说不出的绝望,只好用眼泪来释放情绪。
但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打掉。只有孩子的存在,能让她获得自由,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清晨的阳光洒了进来,地板从昨夜的灰白色变成了金黄色,甚是温暖。春天的空气也十分清新,陆家花园里种了各式花草,甚是芬芳。
”绵绵,绵绵,你怎么了?“是陆余年的声音。
在军中养成的好习惯,陆余年几十年如一日的早起,但今日刚下楼,却看见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乔绵,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面前去,叫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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