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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少康僵立在原地,稳如大山。他对子玉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这是子玉第一次来这个名闻全楚的练兵场,就敢惹出这样的祸事,倘若让他在军营站稳脚跟,不定还要掀起怎样的风浪。他对子玉的偏见依旧是根深蒂固,虽然也听说过那日在猎场中子玉在比试中赢了斗勃的传闻,但传闻中就是传闻,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鲜红的的血液从掌心涌出来,小兵冒着冷汗打着哆嗦,当初他凭借申公的关系混进了若敖氏的军队,但一直被安排做些粮草补给和新兵管理之类的杂事,说到真正的战争经验,几乎是一片空白。那个时候他见到别的伤残士兵从前锋战线被送回来,一片惨烈哭嚎,还觉得那些士兵都是男子汉,这么个叫法也忒窝囊了一些,如今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楚。若是早知如此,他情愿当初留在申邑,做他的逍遥公子哥,无论申公如何强迫他来从军,也是誓死不从的。
守卫士兵里外三层,将子玉围在中间。石东杨紧握剑柄,以便发生冲突时能助子玉一臂之力,其他五人也是严阵以待,他们虽然常年在由云子那里受训,但像这样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包围的经历还是头一次,要突围而出的机会实在渺茫。
“四公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从那些来报名的新人当中走过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沉稳干练,他从士兵防卫的空隙中迅速穿出,走到子玉面前,拱手施礼:“四公子别来无恙,方才我站得远,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听起来耳熟,没想到居然是四公子。”
子玉看着此人,喜出望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阜琮,居然是你。”
阜琮是阜依的哥哥,今年十六岁,得了成子丰的举荐来此处参军。他同子玉原本也不熟悉,但自从阜依怀了子玉的骨肉,他又听说子玉扫荡百濮人的故事后,便对这位妹夫打心眼里喜欢,但他和子玉尊卑有别,因此还是得称呼子玉为“四公子”,而不是“妹夫”。
“我一直都盼着能遇到四公子,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处境。”
阜琮苦笑着摇摇头,子玉望了望四周,双手叉腰:“是啊,今日这情形怕是九死一生了,倘若能逃出去,我再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阜琮擅长弓箭,身上唯一的武器便是背上的弓箭,他随即把背上的弓取下,握在手中。
二人年纪相当,却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没见过鬼的小年轻永远也不知道怕黑。
反倒是莫大哥开始迟疑起来,他今年二十五岁,是由云子以往教过的弟子,在屈氏当过几年看家护院的守卫,听过今年有征兵的机会便想来试试。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虽然能帮补些,但也十分有限,这位莫大哥见局势一触即发,心里开始做起了斗争。此时逃走,不义;留下,不值。实在是两难的选择。
“东杨,我……”莫大哥走到石东杨身边,有些吞吞吐吐。
“行了,莫大哥,我都明白。趁现在还没有打起来,你快走,你有妻有子,他们都需要你。”
“对不起。”莫大哥收起青铜剑,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见没人注意到他,便转身跑进了人群中。石东杨和其他人向子玉靠拢,各自面向一个方位,谨防有人偷袭。
守卫当中有一人高举右手,示意所有人准备进攻,那小兵虽然是申公的外甥,但在这样的形势下,若敖氏的尊严才是第一位的,也顾不得他的性命了。今日若是在练兵场让这几人逃了,必会让若敖氏颜面扫地。
原少康见形势紧迫,觉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倘若子玉出了意外,他要怎么和子文大夫交代,就算子文大夫表面上不怪罪,也难保在暗地里阻止他的升迁。想到这最关键的一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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