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戡帝曾说过,若晋王有子嗣,便会将晋王的孩子过继给宣王,然后,还要将晋王杀掉,就算北戡帝愿意留怀瑾一条命,可孩子被夺,丈夫被杀,那怀瑾还能活吗?
不,她不能将这件事想得这么简单。
顾子衿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他被贬封地十年都能重回到帝都,重新在这里开府建牙,倘若北戡帝只是让他为德妃留个后,那不必如此高调地将他留在帝都。昨日她听那两个布衣说这次往滨州运粮草的大事,北戡帝要从顾子衿和顾清乔之间选一个,若是这重任最后落在顾子衿身上,那北戡帝就更不会杀他。
就算北戡帝对晋王不再有杀害之心,可孩子的事,恐怕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晋王知道吗?”初微问道。
怀瑾怔了一瞬,摇了摇头。
不行,她要把这事跟顾子衿说清楚,孩子是怀瑾的,凭什么北戡帝一句话就能把它过继给别人!
来不及跟怀瑾道一声,初微转身便往偏厅走去,幸好来的时候下人本想带她去偏厅,她大抵知道在哪儿。
谁知她刚到回廊,就看到一个面容清癯,仪范清泠的男子从偏厅走出来,初微看这人的穿着,并不像一个居于庙堂之人,更像是一个江湖人士。
她停了脚步,怕那人看到自己,不由又往后退了几步,谁知那人还是朝她这里望了一眼,不过他没作停留,跟着下人便往外走了。
见那人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初微又往偏厅走,可她还没到门口,一直在她后面追她的怀瑾终是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拉住,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进去。
“子衿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爹想的法子一定管用,若是不行,我们再试别的。”偏厅里传来半夏的声音,初微先是一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怀瑾为何要拉着她。
试药的时候,她曾打过半夏一耳光,这事恐怕怀瑾是知道的,如今自己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早已没了利用价值,她这样冲进去,那还不是将自己的脸重重往半夏的掌心上贴吗。
屋内又传来顾子衿的声音,“运粮草的事刻不容缓,虽说我这里想不出万全的法子,想来湘王那边亦是,可如果粮草不到,只怕九弟那边很难将兴城夺回,两城失守,责在他教导下属不严,若是不将两城悉数夺回,只怕九弟难逃责罚。”
顾子衿的声音甚是冷静,初微却觉得他其实很迫切,迫切想要得到他需要的那个法子,虽不知道是什么,但若是他迟迟未得,或者被湘王抢先一步,那会影响他的计划,更会影响顾清让在滨州的战果。
想想,若是顾清乔得到那什么法子,他可不会好心地将法子双手奉上,说不定还会故意延迟粮草到达的时间,故意让顾清让输掉兴城。
反正他们四兄弟都对那皇位窥伺已久,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呗。
半夏又道:“子衿哥哥放心,爹爹派出去的都是墨剑弟子中最优秀的,沧山那么大,总不可能处处都设了阵法,就算有,师兄们也定能破解的,你且放心,不出几日,爹爹那边定有好消息。”
她没听错吧,沧山?初微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顾子衿烦恼的事情竟然和沧山有关!昨日那灰衣男子曾说过,第一批粮草在江林河上丢了,且江林河上短时间不可再行船,只能走……难道后面没说完的话就是沧山?
只不过是从水路换成陆路,怎么人人都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初微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玉佩,那是黑衣人给她的,后来她才发现,上面刻着的是一只鹿。她双眸一亮,想起黑衣人跟她说的:只有拿着这玉佩你才能进沧山。结合半夏说的沧山到处都是阵法,她便明白了,沧山的主人给沧山四周都设了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所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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