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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睢浑身上下都发热, 感觉自己要化掉了。
脑子还没热傻,稍稍一想便晓得了,定是这汤里被下了药。下的什么药?除了宫中不可说的那一种,还有第二种可能么?
郭放打的什么算盘他晓得,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己被下这种药的可能。只是既然对方下了药,他怎好防着不中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中给某些人看。
这汤郭慧心也喝了,不过她只喝了半碗。眼下脸蛋变得粉嘟嘟的, 低垂着个眼皮,芊芊素手搅弄着手帕,想来也有些难受, 却还不知自己为何会不舒服。
白睢稍稍偏了偏眼珠子,余光便注意到有个小太监在偷摸观察。
饭后漱了口, 摆上一盘棋,黑白两子博弈的同时也在跟自己博弈。少年手掌心渐渐有了微汗, 身体的异样同时也在慢慢放大,狠心又坚持一阵,心里头早已骂了郭放祖宗十八代。
白子走势保守,黑子棋风强势,轮到他黑子落子之时, 只听“哗啦——”,棋子滚落满地,
原是白睢突然扫落棋盘一把抓住郭昭仪的手, 俊逸的脸庞因某种不可说的原因而变得古里古怪。
“都给朕滚出去!”
满屋子宫女太监怔怔避让突然滚到脚边的棋子,还来不及滚便看见皇帝拽着郭昭仪,掀开垂帘大步冲进内室。紧接着,从里面传来了郭昭仪的一声尖叫,以及……床板不小心被踢到的声响。
垂帘下可见有女子的外衫被扔在地上。
那方才一直偷摸乱瞄的小太监,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帘子后面去看个究竟,宫女们则捂嘴傻笑,羞羞低着头争相退出门去。
大总管毛崇之此时将拂尘一挥,甩了那偷看的小太监一屁股,斥道:“看什么看,出去!”
皇帝放话赶人,他便把人一一赶出门外,连尽职尽责的彤史女官也不放过。
彤史女官却与他拉扯,不肯出去:“毛总管做什么呢?!”
毛崇之的力气自是比她一介女流大,迅速关上房门,转身附耳对她言道:“嗐,我自不会害你。”
女官急了:“陛下幸个妃嫔,我若不记录在册,来日怪罪下来,那才是害我!”
“愣着作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喝退围观的下人,毛崇之笑眯眯的,又道,“那我问女官,陛下平日不近女色,今日为何来这一出,叫你终于有了动笔的机会?”
女官想了一阵,捉摸不透。
毛崇之:“那自是有猫腻在里头,没看出来么,宫闱禁药啊……”
女官听罢,打了个大大的哆嗦,只觉得背后在冒冷汗——宫闱禁药,譬如某些床笫间用的药。为防着嫔妃们使尽手段争宠,一旦发现私藏禁物是要问罪的。即便是御医也不敢轻易为陛下开这等助兴的玩意儿,一切当以龙体为重。
昭仪是相府出身,这药若是丞相授意的,她该如何记录?瞧瞧陛下那个样子,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缓不下来的,真要是据实记录在册岂不叫人去抓丞相的把柄?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呼痛,也不知胶着成了何种境地。
彤史女官心惊胆战,再三谢过大总管提点,润了朱砂笔在册子上记下年月,地点,幸了谁人,时长则胡乱记的是半个时辰。
这后宫早就是郭相爷说了算了的,瞧瞧,谁说不是呢。连御前大太监,陛下最贴身贴心的人究竟向着谁,瞎子都看出来了。
真是令人唏嘘啊。
就在女官填写册子的同时,合正宫的下人排屋里正绑着一个男子……
男子面有菜色,脸庞瘦削,五官周周正正,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光泽闪动,宛如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剐了跟前那不男不女的太监。
只可惜他手脚被绑,口中被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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