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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崇之一连给皇帝陛下换了三碗茶, 皇帝明显心不在焉,问了三回味道对不对,都说变味儿了。
最后茶反正不喝了,居然叫他去倒碗醋来。
白睢视死如归神情凝重,仰着脖子一口干掉那半碗老陈醋,酸得龇牙咧嘴,脑中忽有一道光线直达天灵盖,照亮他尚未开蒙的那块小角落。
对,这个味道才对!
酸得五雷轰顶。
“下去!不必再上茶。”
毛崇之一把辛酸泪:“……”只想说一句圣心难测, 以后定要多加小心。
白睢在床沿坐下,对无辜躺着,还在昏睡中苗小柔很有意见——究竟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汤, 害他醋得轰轰烈烈。
仔仔细细看着他家奶奶,用手捏捏奶奶滑滑嫩嫩的小脸蛋, 那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印出可爱的阴影,真好看。少年越来越觉得自己被狐狸精迷住了, 他居然一度把狐狸精看成关爱犊子的老母牛,这是什么样一个眼神?
他怕不是个瞎子。
明明是同龄人,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非以为自己闹的是心病。白睢啊白睢,你看清楚, 床上躺着的是个妙龄姑娘,她美得一般,脾气一般, 什么都一般,但你脑子和心里可有装过别的不一般的姑娘?
对她一再心思不纯,居然直到现在才晓得病灶在哪里。第一次喜欢人……没什么经验,容易闹笑话。
少年一巴掌拍在床头的柜子上,刚把感情理清楚,忽而又生了气,火气高涨烧得脑子快要冒烟。
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可她苗小柔的心里却住着林恒那个胆小鬼。这条红线还是他亲自牵的,眼下一回忆起来,“啪——”给了自己一耳光。
蠢才!
亲嘴啊,他们……
他两个以前有没有亲过?
肯定亲过,大彪幻想出来个林恒,便自然以为是真实的,动作很娴熟嘛。被教过似的,还知道动一动舌头撩人,这是一个小女子该懂的吗?!
想到这个大难题他就更坐不住了,捏着苗小柔的脸,想把她弄起来指着鼻子训一顿,教一教她什么叫礼义廉耻。
结果,没舍得弄醒她,倒是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混账,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人家心里有别人,你还把人按在桌子上亲。
现在怎么办,他突然后悔做媒了,搞得现在大彪还念着那个林书生。再又想到他居然曾经动过将来帮大彪找男宠的念头,更加懊恼得想再赏自己一个耳刮子。
坐在床沿,抓着大彪的手,他深深地感到有些绝望。
唉,不管了,从今以后苗小柔就是他的人,林恒有多远滚躲远。
苗小柔睡得浑浑噩噩,觉得有人不要命了三番五次揪她的脸。好容易才清醒过来,头晕晕的,看见白三岁满脸痴呆地坐在她床边。
“喂。”
“……嗯?”白睢晃了晃脑袋。大彪就醒了吗?他这是发了多久的呆?看看窗外,已经红霞满天,日落西山了。
“好像做了个很复杂的梦。”
她撑着坐起来,后脖子暗暗有些疼,好像被人打过。她记得有一伙人冲进她的房间,不听她解释硬把她带到了什么……慎刑司?到了那里见了酷刑三十六种,她怕得背都僵了,后来不知是什么人,把她拖到角落里硬塞了个药丸到她嘴里,之后头就开始晕,不晓得怎的竟然看见了爹娘和一些早已故去的人。
她看见了什么,倒也还记得几分,自己好似找过算盘,又见到了林恒。对了,她好像在白睢面前哭了,亲了他还是怎么的。
当即脸有些红,听得白睢怪里怪气回了她一句“可不复杂么,想林”,那脸顿时觉得烧。那个……她就是在林恒屋前亲的白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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