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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夕阳西下时, 胡涂骑着从村主任那借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回到民宿,还没到门口就遇见站在电线杆旁打电话的楚青, 他歪歪扭扭地扶住车把, 两脚撑地, 想绕过楚青却被一把握住车龙头。
楚青瞄他一眼,示意他稍等, 一边转过脸继续对着手机说话。
胡涂不介意, 他正好有事要说。下了车,从掉漆的前车筐里取出一本杂志和一个信封,握在手里, 满脸期待地等他结束通话。
楚青挂掉电话, 问:“怎么去这么久?”
“收发室有点远,去的时候走了好久, 回来的时候借了自行车。”说着,眼睛亮闪闪地递上手中的杂志,“上次那篇投稿的文章中了,杂志社寄来了这一期的杂志和稿费。”
楚青看他高兴,莫名地跟着高兴。他拿过来, 扫了眼封面,杂志的格调类似于《妇女之友》, 不算厚的一册。
胡涂凑到他旁边跟他一起看,催促说:“快翻到第32页。”
楚青翻到32页,看到“文/胡涂”的字样,挺像那么回事。
胡涂这篇文章分了两栏, 占了一整面,楚青大致看了一下,主要是为瑶水村中被迫搬迁的人发声,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胡涂写道:“土地,房屋,就是住户的人生。”
楚青模模糊糊地给出肯定:“还行。稿费多少?”
提到这个,胡涂立即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二十,两张十块,三枚硬币。
他把手往前一伸,骄傲地挺起胸膛:“四十二块五!请你吃烧烤。”
楚青:“……谢谢,不用了。”
胡涂把杂志着杂志上自己的名字入神,笑得一脸灿烂。
楚青觉得,这人太好满足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纸币:“上次在食堂欠你七块,还你。”
胡涂反应两秒,记起来后笑着说:“多久以前的事了,不用还。”
楚青却硬塞给他:“留着吧,现在多存点钱,以后真转行当专栏作家,不至于饿死。”
胡涂:“……”
这位先生,你是多看不起我的写作水平。
胡涂默默收下钱,退给他两块五,挂念着说:“还有五毛,微信转你。”
或许他现在还不足以靠写文章为生,但这次能被杂志社选中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胡涂抿了抿唇,郑重地对楚青说:“你信我,我会为梦想努力的。”
青年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澄澈,透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面对这样的他,楚青保持冰山脸。
一分钟过去……
如果有人能接话,本该热血的场面也不至于凉得这么快,凉得这么尴尬。胡涂在对方的注视下,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励志人设快崩塌了。
“那个……”他尴尬地挠挠脸颊,“先进去吧。”
刚说完,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头顶,胡乱地揉了揉。胡涂屏住呼吸,脖子僵硬,脑袋上仿佛顶了千斤重的东西。
楚青低声说:“你在发光呢。”
双手插进裤袋,先他一步走进民宿的院子。
胡涂留在原地,脸上红到冒烟,他伸手按了按头顶,上面好像还留有对方掌心的温度。
长假第一天,晚上的菜较为丰盛。楚青主厨,胡涂给打的下手。
虽然大家同在一个行业,但从前牵扯的恩怨较多,气氛就不太热络。
要不是胡涂偶尔自嗨一般地举起酒杯欢呼一声“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干杯”,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就只能用“凉透了”来形容。
吃好晚饭,盘子堆到了厨房里,等明天家政来收拾。
胡涂喝酒喝得两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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