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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连下四道军令催促叶翀回京,陆泽隐约察觉情势不对,让他拖着等等京中消息,他们大军在外信息滞后,太容易中他人圈套。
叶翀起初还能拖,过了几日既不见永林消息,飞羽也不回来。
叶将军情急之下,匆匆安排好指挥事宜,不顾陆泽寻死腻活地阻拦,带着三百亲兵离队快速返京。
一行进了应天府,正准备换水路进京时,从天而降的圣旨,精准无误地将叶将军直接送进了南京刑部大牢,羁押候审听候发落。
叶翀听到罪名,养战不前、空耗国库、意图不轨,就知道梁检肯定出事了。
南京刑部就是个大个摆设,常年关不了几个鸟人,突然关了这么大一位边军大将,上上下下如临大敌。
好在黄蒲被贬南京时留了不少人脉,他现在官复原职,底下的人自然要卖几分面子,对叶翀多少关照一二。
叶将军被关在刑部大牢最里边的一间净室,既不戴枷也不上铐,有桌有床有热水,还能看书写字。
刑部司狱深夜进了大牢,没过多久换了便装的牢头,从外街接了一位身穿黑色大敞,风帽兜头的人。
二人也不打灯,一引一随,行色匆匆地进了刑部大牢的小门。
叶翀深夜被提审,坐在室内感到莫名其妙,刑室大门紧闭,灯烛仅一盏,怕是记录供词都得半摸黑,根本没有提讯的样子。
他长眉蹙起,自靴中拔出一支短柄刺锥,冷寒的锥刃在昏黄中短短闪过,没入袖中。
铁门吱吱呀呀推开一人宽的缝,门外悄无声息,过了良久一位黑衣裹头包角的男人走了进来。
沉重的牢门在漆黑的夜色中,被小心翼翼的锁上,竭尽所能地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男人站在原地动都未动,一双枯手青筋突兀,慢慢将风帽取下。
叶翀瞳仁一缩,缓缓站起身,难以置信地叫了声:“父亲。”
来人正是荣康侯,叶翀的亲爹——叶靖。
叶靖沉着脸走到他面前,扶住他的手臂,突然摸到那把刺锥,眼神一黯,“不可胡闹!”
叶翀猛得缩了手臂,将刺锥插入靴中,他与叶靖父子不和已久,没想到身陷囹圄,冒死来见的居然是老父,心中百感交集。
“父亲此地不可留,儿子无事。”叶翀警觉地说道。
叶靖看着大儿子,他们时常一年见不了一面,即便叶翀留在京城,也不过匆匆几面,不是宿在西郊大营,就是在圈在自己的东院,父子二人已多年不蹭心平气和地说话。
叶靖沉默着示意儿子坐下,沉声说道:“京城风雨如晦,你在这里为父倒要谢谢他岳存安。皇上要的只是叶家兵权,无论如何你都是太子表弟,皇后侄儿,侯爵嗣子,没人能动得了你。”
“父亲可知郡王殿下如何?”叶翀似乎不太关心自己会怎么样,急着问道。
叶靖神情复杂,父子俩政治方向从来都没尿到一起去,看来外界传言叶翀跟随梁检并非空穴来风。
“你不能与他再有瓜葛,他安插妖道私窥帝心,已被除去宗籍远放巴部。”叶靖以警告的语气对他说道。
叶翀倏得一下站起身,刺心切骨,一字一顿说道:“殿下并无私欲,全为江山社稷。”
“谁的江山?谁的社稷?他说得清楚吗?说了又有谁信?”他现在提到梁检也是一阵兔死狐悲的唏嘘,接着低声说道,“他完了,太子临国无碍,太子身后之人便也容不得我们叶家了。”
叶翀听得心惊胆战,太子东宫是出了名的一群年夜饭,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叶靖见他面色惨白,不由冷笑着打击他,“你跟着他也没学到个好脑子!东宫无能世人皆知,但被山西一案牵涉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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