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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晨，郝雪曼醒来直奔客厅，看见温伦的那一刻，忽然明白心花怒放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他放下手里的平板问她。

    郝雪曼笑着摇摇头，“不困了，嘿嘿。”

    温伦温柔的笑，“怎么大清早的这么高兴？”

    只到你，我就特别高兴。郝雪曼抿着笑唇，心里想归心里想，但话不能这么说，索性……不说。

    温伦看着郝雪曼的脸，笑得像花一样，世上应该没有人忍心打破这份美好吧，他，他也一样。

    “那就快去洗漱吃饭吧，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你妈妈。”

    郝雪曼开心的像个智障儿童，火速的洗漱吃饭，嘴里还唱着歌，本来显得有些冷情的房间一下子洋溢着家的气氛，温伦看着她，有些失神。

    据温伦说，她母亲所在的景林医院离市中心很远，在郊区一个绿化很不错的大型生态园附近，当初也是考虑到让她可以长期居住在选择了这样的地方。

    郝雪曼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远的高楼大厦，心中泛着酸痛。

    说是为了适宜居住，其实是嫌弃吧？外公外婆一家都万分嫌弃她母亲，连同着她也一并不认了。

    轮女干那样的事情，在她和妈妈看来是痛苦，是浩劫，在他们眼里，却是污点，把原本应该坐在受害席的姐姐和妈妈，钉在了耻辱柱上。

    到医院以后，郝雪曼跟在温伦的后面，优雅的园林，优雅高大的建筑让人联想不到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母亲不在房间，护士说，她的护工推着她到公园里去了。

    郝雪曼和温伦又折返去公园，在一个白鸽群悠然吃食的小广场，郝雪曼看到了九年未见她妈妈。

    妈妈的五官依然美丽，岁月几乎没有再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她那双桃花眼里，却已不复神采，她低垂着眼睑，对走过来的雪曼视而不见。

    郝雪曼慢慢蹲下身子，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妈？”温伦立在不远处，眉心微蹙，注视着雪曼。

    她充耳不闻，一双空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护工看到是病人的亲生女儿来了，也挺激动，轻轻推了推她，“吴珊？吴珊？你看是谁来看你了？”

    “妈，是我啊。”郝雪曼把脸凑到她视线里，思念和埋怨交缠在一起，让母亲整个人像一个温热的巢穴，让郝雪曼忍不住想要靠近。

    吴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郝雪曼脸上，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脸上流露出陌生和疑惑，语气宛如儿童，“你是谁啊？”

    郝雪曼有些着急，眼里的泪水浮了上来，“我是您的女儿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吴珊愣愣的看着在眼前快要哭泣的女孩，毫不动容，扫了一眼便撇开了视线，似乎眼前九年没见的女儿还没有鸽子好看。

    “您就一点也不想我么？您看看我好不好，妈……”郝雪曼的声音宛如祈求。

    “妈！”郝雪曼一声一声的喊着，吴珊的目光终于逐渐变得清明，她的目光在郝雪曼脸上细细的看着。

    似乎是在找寻着失去的记忆，她的目光渐渐开始有了温度，一开口便热泪盈眶，“雪晴？！”

    郝雪曼泪流满面，“妈……我不……”

    话还没说完，郝雪曼就被吴珊抱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郝雪曼有些无所适从。

    “我的雪晴长大了，我的雪晴都长这么大了，妈妈好想你，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吴珊的哭喊让郝雪曼也忍不住鼻头一酸，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片，郝雪曼想告诉妈妈，她不是姐姐，她是雪曼，但是她……

    不忍心。

    吴珊的每一次啜泣郝雪曼的都好像跟着痛，被母亲紧紧抱着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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