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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只有夏冬两个季节的省城依然散发着夏季的余热。
这是个生机勃勃的时代,这也是个产物积累到膨胀的时代。
通俗说想要知道一座城市有多繁盛兴旺,那便看它有多少建筑工地,有多少外来人口以及楼价物价有多高。
杜元英将车头缓缓拐进工地大门。手上拎着安全帽和工具的工人们正擦着汗三五成行的放班。杜元英停车按下车窗,跟一个熟悉的年轻工头打招呼:“李师傅,看到肥林了吗...”
李师傅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道:“他刚踩了颗钉子,这会大抵在办公室哭鼻子。”
“这是常有的事,你和几个班组长说下,别去食堂,一会带你们打边炉。”杜元英摆了摆手将车停在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里一个小胖子正努力将脚抬到办公桌上,旁边放着一块止血贴。
杜元英看了一眼肥林抬起的脚底,只有一个小口子,怕是连血都没见,走过去将止血拿了起来:“止的什么血,怕是舍不得你的脂肪漏出来吧。”
旁边正在收拾文件的小姑娘嗤笑了一声。
小胖子撇了杜元英一眼,说:“就你自在游手好闲,也不见多来慰问我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战士,今晚一顿陈记你就接着吧。”扭头跟满眼笑意的高挑:“嘉嘉先把文件送过去给售楼部,一起去吃晚饭。”
杜元英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叫了几个班组长吃晚饭,你通知他们一下等我。昨晚在凯沃把老大灌吐了,罚我过来拍几张楼盘的落日黄昏给股东们欣赏。”
小胖子咧了咧嘴:“也就他敢找你喝...落日黄昏,不顺便拍个晨曦迎日?”
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单反和施工电梯的钥匙,杜元英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你倒了解他,今晚我要是不当着他的面吐出来,明早还得来拍个日出。”
嘉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满:“整天陪他们花天酒地,说好陪我看电影,都过去两个月了。
杜元英捏了捏她清丽的脸蛋:“我是怕成为全公司青年才俊的公敌...”
嘉嘉使劲掰开他的手,扁着小嘴不理他。
杜元平看了单反的电量,对着门口调试。小胖子在旁边看了看,问:“要不要叫裴师傅回来操作电梯?”
“别,他估计这会在吃饭了。况且吧,他还没我开得好,你们等我半小时吧。”杜元英戴上安全帽朝c栋的施工电梯走去。
杜元英拉开电梯防护栏,轻车熟路操作着电梯。在107米高的顶楼停稳,拉开防护栏走出去。
顶层的女儿墙还没砌完,夕阳柔和洒在满地的砖沙上,四周的建筑物裹着一层淡淡的橘红色,有一番恬静写实的意境。
调好iso和光圈,选角度每个方向拍了三张,效果还算满意 。
站立于视野最开阔的北面,杜元英点了一支香烟,安静等待着天色再暗淡些,变成黄昏。
目光环顾着这座繁华璀璨都市,似乎能看到一个个身躯虚幻模糊的巨人们。他们头顶天脚踩地,用蕴藉的胸襟与能量开垦着属于他们的立足之境。望着地面上自己被拉长的影子,杜元英的胸间在激荡,在希冀,在渴望。
杜元英是桥市人,父母在他两岁便随浪潮外出闯荡。他是被严肃传统的爷爷带大,小时候算伶俐乖巧。
爷爷去世后,大抵是童年压抑的逆反心澎发,于高中时期变成了一个捣蛋逃课的坏学生,高考时交了两科近乎没做的白卷。那时爸爸在省城打拼出了一些成绩,便随老爸来到羊城读大专。
毕业后到父亲公司帮忙,杜元英的爸爸继承了上辈人的传统。两父子间充斥着各种分歧矛盾,年轻气盛的杜元英干脆问叔伯借下一笔钱,要开始独立接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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