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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黄泉怎会有这种地方!”
不甘,憎恨,绝望,癫狂。千般痛苦,在酆都幻境中永不止歇的翻涌着。
那是即便堵住了双耳,也无法阻止其冲进脑海,摧残心神的濒死哭嚎。
霎时,幻境之中光影交错。就在无数幻境相交接之处一个女子跌落进来,激起刺耳钻心的嚎叫一浪高过一浪。她翻身而起毫不停留地向幻境的深处闪去。
那女子正是人间声名藉甚的药王戚莲。她虽声名藉甚实也名声狼藉。世人赞的是她无人可及的精湛医术,骂的是她及其败坏的医者德行。
有道是:病家求医,寄以生死。可人家偏偏不拿病家的生死当回事。畅快时,活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未尝不可。烦躁时,一副汤药送人下黄泉的事也并非没做过。
她就是这么一个救人无数,却又擢发难数的存在。
如今她一入黄泉正不知顺了谁的意,又破灭了谁的幻想。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生时如何,已不必放在心上。眼下她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逃‘命’上...
她要借此幻境的掩护来帮助自己躲过他人的追杀。这是她不顾一切跳入幻境的唯一目的,也是她除了魂飞魄散外唯一的选择。
“够了!”
一声低喝在这哭嚎肆虐的幻境中依旧格外清晰。变幻莫测的幻象轰然炸裂,戚莲的头脑中爆发出帛裂之声。耀眼的白光闪现,她提剑便挡。猛地,心头一跳。
不好!上当了。
下一刻手腕传来剧痛,长剑脱手。同时,被人一脚踢飞出去,重重地撞进地里。
钝痛尚未来得及在胸前漫延开,一股恐怖的力道便抓住了她的头发死命地向后拉扯,紧接着雪亮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脑中撕裂般的苦楚与胸前的剧痛相互交织叠加。戚莲的眼底无法抑制的漫起一层黑雾。胸腔里也翻腾起呛人的血腥味。
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要遭报应的。曾经她天资异禀,恣意轻狂从没怕过什么报应。可如今倒是有些害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将头部向后仰,任凭锋利的剑刃刺入颈部的皮肤...当她看到那双从浑浊的河水中伸出死死扯住自己头发的枯手时...心中了然。
真巧,忘川的水鬼还想拉自己陪葬呢。
戚莲转过头,缓缓躺平让锋利的剑刃从自己的脖子中抽出。大抵是殒命时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吧,除了剧烈的痛楚外,伤口并没有再流出血来。
戚莲仰面躺着,等到眼前的黑雾褪去,她又看到了那个与自己互相仇恨了二十余年的人。依旧是熟悉的模样与神情,她的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坦然。
她伸手指了指头顶,清清嗓子,艰难地说道:“忘川水分三层,你说我若是跳进去会到哪一层?”
他冷冰冰地说道:“你不会有这种机会。”
“是吗?”戚莲挑眉:“虽然你我互相憎恶了这么多年,但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事值得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也要让我魂飞魄散。”
“的确,你是没做过那种事。但要知道,只要你消失,苍夙就再也没有妨碍她的理由了。”他稍微抬起剑刃,拍拍她的脸颊:“你说我这么做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戚莲支起身,哂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一个一辈子都在为他人挥舞利刃的人所做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他厌烦地皱眉,抬脚踏在戚莲的胸口上,恶狠狠地将她重新踩了下去。
戚莲强忍着胸口的剧痛,轻挑地弹了弹他鞋尖上的泥土,道:“小公子,你要杀就杀磨蹭什么呢?难不成留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他厌恶地移开眼:“她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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